秦止岸道:“這不可能的。”
蕭珩卻執拗地不再說話。
夕陽將他影子拉得老長,長得仿佛要將他拉進久遠以前的那段時光里。
……
燕棠與靖寧侯在乾清宮直到暮色四合才出來。
皇帝問明經過,交代即刻借著五軍營要集議而去千機庫暗查丟失了多少東西。
同時除去他們幾個連同當時的衙吏之外,一個字不許外涉,除去接下來這段日子借著集議的借口都留在五軍衙門徹查此事之外,一切行動照常。
因而此事外人皆不得知。
燕棠回府時恰在王府門口又遇見李芳。納悶道:“李公公過來傳旨?”
李芳也愣了下,然后才俯身笑道:“奉皇上的旨意來尋王爺傳個話,不想王爺不在,就順道去看了看太妃。”
燕棠眉頭微動:“是么。”
李芳笑而不語。
兩人別過后燕棠直去了太妃院子。
太妃卻對著桌上燕奕寧用過的一些舊物出神。
“母親又想起父親了?”他在旁側坐下來。
葉太妃回神吐氣,拿起其中一只斑指來,摩挲道:“彈指一揮,十一年了。這十余年,哪一日不想?
“他不在,這剩下的日子時刻都是虛度。”
燕棠默語。伸手撫在她手背上。
太妃淺笑笑,拍拍他的手,把東西又一樣樣收起來。問他:“這么晚才回來?先前敏之他們來等你教他們功夫。”
燕棠道:“我去見皇上了。”說著他凝眉看她:“我也把要成親的事跟皇上說了,皇上似有踟躕之意。
“母親,這是為什么?就算皇上看在父親的份上關心我,不是也應該祝福我么?
“你身為我的母親都同意了,皇上為什么還要對此有意見?勛貴通婚又不犯禁忌。”
太妃收回目光,淡淡道:“應該也不算是有意見吧,只是替你著想而已。”
“我不過一介臣子,為什么要這么替我著想?”
“因為你父親和皇上有過命的交情,而且你父親為大殷立下了汗馬功勞呀。”
太妃緩緩起身,走到簾櫳下去點香,背朝著這邊的身影看起來仍然纖細,以至于恍惚有些孤清。
“那我和繚繚怎么辦?”燕棠臉色越發不好。
葉太妃微頓,扭過頭來:“先提親看看吧。”
……
李芳回宮直去了內殿。
皇帝摒退眾人,負手問:“怎么說?”
“說是已經兩情相悅了,戚姑娘對王爺也蠻好的。王爺跟姑娘在一起這些時日,明顯開朗了很多。
“還說也看得出來王爺對姑娘是動了真心,子嗣上的事情,太妃認為未必就一定沒有希望。
“她著人悄悄去戚家打聽過,姑娘自去年被杜家害得犯過一回病之外,就沒再有任何癥狀。而且這一年來她騎馬學武功,樣樣來得,也沒聽說過有什么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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