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扇子擊擊手心,說道:“戚姑娘不過是被家里人嬌寵慣了,眼里揉不進沙子。趙大人雅量,何必跟個小姑娘置氣?”
趙胤停住沉氣,回頭要說什么,蕭珩卻已經扭頭,望著梁溧:“原來是梁少卿家的公子。”
梁溧聽得他語之間偏幫戚繚繚,少不得浮出些凜色,只頜了頜首,算是應過。
蕭珩扇子一抬壓在他肩膀上:“梁公子好大的氣性。你便是瞧不起我這閑王,跟個姑娘家當街動怒也不嫌丟臉?”
那扇子看著輕飄飄,但下意識想要挺身回話的梁溧卻是無論如何也直不起腰來了!
蕭珩垂眼睥睨,眼看著他身姿晃動,眼看著他額頭冒汗,手下扇子卻絲毫未有動挪。
“王爺……”趙胤也看出來蕭珩表面的和氣之下掩藏的寒意了。
戚繚繚袖手旁觀。
她對于蕭珩
會伸手相幫并不覺稀奇,畢竟他是要利用她針對燕棠的。
且文武官之爭影響朝局,梁溧對勛貴如此心忿難平,他身為宗室,可不是半點干系都沒有。
不然的話前世里他對戰后文官傾軋武將的朝局就不會那么關注了,甚至于孫彭之死背后牽涉的利益層面都是他分析給她的呢。
靜謐的人群里終于傳來撲通一聲,梁溧沒忍住,跪到了地上。
他抬頭怒瞪戚繚繚:“我憑什么照辦?”
“就憑我有辦法讓你這輩子都入朝當不了官。”蕭珩抬扇敲敲他頭頂,“你這種人,真是人人得而誅之。
“就算之前在戲園子里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可你覺得大殷朝廷還能容許一個不把正經差事當回事,且還反過來扣押民女要挾及羞辱勛貴子弟的人為官嗎?”
梁溧在五軍都督府的差事梁鐸已經給他辭了。但他終歸是進士出身,日后仍然有的是起復的資格和機會。
聽到這里他咬牙,直往戚繚繚瞪去:“那他們毆打命官的事呢!”
“拿出證據來,本王照樣也幫你聲討。”蕭珩悠然道。
都一年前的事情了,哪里還能找得到什么證據?有也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梁溧喉頭腥甜,長久地瞪起戚繚繚來。
戚繚繚皮笑肉不笑,冷眼望著長空。
……
相國寺里,燕棠帶著經卷回到禪院,露臺上已經很熱鬧了。
除了本就在的葉太妃與長公主,又還有兩位貴眷以及幾位年輕小姐。仔細認了認,竟然是安平侯夫人、長平郡主以及葉三小姐和安平侯府的四小姐。
長平郡主笑道:“這里多是長輩了,隨云也坐下吧。”
這是皇帝的堂姐,跟葉太妃她們這些算是同個圈子里的。
燕棠不拘泥,坐下來。
他這里自帶肅穆氣息,氣氛又變得略清冷起來。
對面坐著的幾位小姐,除葉小姐之外的兩位,都不自覺地看向燕棠,如此一來,座中便又越發拘束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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