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戲臺下鬼哭狼嚎一片,原先跟著梁溧同來的幾個子弟招呼人回去報信去招呼報訊,開溜的開溜,余下的幾人便是沒走,也縮在墻角遠遠地避著了。
幫著梁溧的只有帶來的幾個下人,哪里夠四煞開打?何況今兒可是“五煞”!
看戲的原先還捏著把汗想避,眼下有這現成的武戲可看,哪里還會走?俱都圍成一圈把他們圍在中間了!
只有班主與祝金生急得渾身冒汗,一味地勸解著邢爍他們。
但戚繚繚和邢爍會聽可就怪了!
眼過犯賤的,沒見過這么犯賤的!別說他不過是梁閣老的侄孫,就算他是皇帝的侄孫今兒這拳頭也收不回來了!
周圍人也有識得梁溧的,此刻竟是看得十分起勁,甚至還有人藏在人群里暗中喝彩。
戚繚繚對
梁家不算陌生,梁鐸能在皇帝手下做到閣老,自然是幾分風骨的。
前世里以閣老吳綺為首的文官們在土庫之戰后意圖借勢壓制勛貴勢力時,梁鐸沒有參與。
燕棠押著蕭蔚回京之后,他也順勢告老,此后梁家在朝的人都并未曾參與到這場奪權之爭里去。
所以先前看在這份上,她并沒有打算對梁溧如何。
可這廝竟不識好歹,人家磕了頭道了歉還不依不饒,她豈能容得了這般作惡?
亂拳打了他七八下,漸漸地不見他反抗,這才收回手來!
梁溧哪里經得住這樣一番打
?等他們停手,這張臉被血糊得都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了!
要不是帶來的兩個小廝還算忠心,死命伏在他身上替他擋了些拳頭,此刻只怕是給人抬回去的份也有了!
“敢問梁爺,您方才那過不去的坎兒,眼下能過去了么?”
戚繚繚拖了張椅子坐下來,撫著拳睨著地下的他。
眾人雖對這女煞威名聞名已久,但是親眼見到她耍橫卻還是頭一回,人群里便變得安靜。
梁溧在小廝攙扶之下爬起來,喘著粗氣抹著血,咬牙惡狠狠瞪起她來:“戚繚繚,你給我記著!”
“你姑奶奶我在泰康坊隨時恭候!”戚繚繚一腳又踹在他腰窩上。
梁溧扶著家丁站直,默不作聲走了。
周圍不知誰開始起頭喝彩,滿屋子人盡皆高聲叫起好來!
戚繚繚知道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也不理會,只讓人把祝金生扶過來道:“你怎么樣?”
祝金生對著他們伏地磕了幾個頭,含淚道:“多謝姑娘和幾位爺看得起小的!”
說完又嘆道:“幾位爺和姑娘何必為著小的與那姓梁的結仇?實在不值得!”
“這有什么不值得的?難道戲子就不是人了嗎?那姓梁的憑什么連番刁難你!我們這是路見不平!”
邢小薇脫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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