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忠勇王,他是什么樣的人?”她問道。
“二十年前北真侵我大殷,當時我父親正在西北駐軍,先帝那會兒就下旨讓我父親掛帥應敵。
“北真的主將很猛,尤其會布陣,我父親當時攻了幾次未曾攻破,后來就請了遠在江南的他的師兄段鴻飛過來幫忙。
“忠勇王武藝高強,又很擅排兵布陣,但他又不愿為將,一直在江南隱居。
“他幫著朝廷把北真打敗了,但是卻也犧牲在沙場,朝廷就賜了他‘忠勇王’的謚號。
“而他因為沒有家人,也沒有后代,所以這二十年里,還記得他的人并不多了。”
戚繚繚仿佛聽到個傳奇。她依稀只記得北真好些年前確實曾大敗于大殷手下。
回味了下,她說道:“我也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有些事用不著掛在嘴上。”燕棠邊走邊道。“再說這些事很枯悶,你也不見得喜歡聽。
”
從前蘇慎慈最不耐煩他提及這些。他以為姑娘家都如是。
沉吟了下,他又垂頭看過來:“你要是喜歡聽,我以后可以講。”
她又學武又學韃靼話,她也不是蘇慎慈,本來就不一樣。
戚繚繚不置可否。
燕棠忽然道:“你是不是不開心?”
她略頓,笑道:“還行。”
蕭珩出現得這么突然,而且還帶著疑點,本來是讓她有些煩,但現在又覺好多了。
她在燕棠身上,始終還是能找到少年時相互陪伴時的那種安然,這讓她能夠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為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不開心,太不值當。”她說。
再怎么說,她在楚王府的事情都已經是前世的事情。
只要蕭珩不再蓄意接近,不對戚家抱有什么不良目的,她是不是也沒有必要再因為那些而牽動心緒?
畢竟是兩世的事了,她不該讓過去的事情影響現在的人生。
而就算她生氣,她氣怒,又如何呢?蕭珩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他也絕對不會愧疚。
所以,沒有必要因為一個不重要的人亂了自己腳步。
想到這里她又仰頭打量燕棠,笑道:“王爺喝了酒,話也變多了。”
燕棠微赧,松了松襟口:“那我以后少喝點。”
戚繚繚望著他露出來的脖子,環著胳膊笑起來:“原來除了話多,人也奔放了。這喉結看起來很誘惑啊!”
燕棠松襟的手驀然停在脖子根。
戚繚繚仰身大笑樂不可支。
燕棠斜眼睨她,帶著微嗔輕吐了一句什么,沒人聽清,但面色瞧起來卻帶著欣悅。
他輕睨她:“走吧!陪你散步去。”
戚繚繚笑著道:“不是還有好些個酒局?”
“不去了。”他吐了口氣,將披風搭在肩膀上,怡然望著夜空:“我們去半山亭看星星,然后給你講故事!”
“太蠢了,我又不是小孩兒!”
“怕什么?我剛才看到好多人都上山了。”燕棠在月色下牽住她:“你可以做個小孩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