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雋如蒙大赦,麻溜地跑了。
戚子煜專找黃雋回去又教戚繚繚一遍,明顯是不想讓戚繚繚往王府來了。
但燕棠卻不明白他何以這般戒備著他,即便戚繚繚是他們戚家的寶貝疙瘩,他燕棠也不是什么不明來歷的陌生人,至于這么把他當賊看嗎?
但不管怎么說,他為難黃雋,他也不能說他不對。不但沒有不對,簡直合情合理……
他在窗前站了半晌,就喚了人過來:“去看侯爺在不在?”
皇帝因說了要去秋狩,故而靖寧侯與一干勛貴也配合著兵部預備行程。
兵部侍郎左晟便是上回答應在校場關照戚繚繚跟東安伯府的小娃娃對打的那位,后來雖然不關他的事,但他后來終究對戚家抱歉,畢竟多年的老友了。
今日談完了事就邀靖寧侯去府里用飯,讓他續弦的夫人親自下廚做的菜,哥倆喝了幾杯。
剛好回府,在房里吃著沈氏端給他的醒酒湯,前面就說燕棠來了。
他放了碗便就迎出來:“阿棠來了?走走走,正好有事跟你說,書房里暖和,書房里坐!”
邊說邊進了書房,然后招呼人上茶點,接而道:“屯營里和五軍都督府那邊的事忙得怎么樣了?
“早上在兵部還見著你二叔,說是給宜江營的兄弟申領加餉。
“宜江營的兄弟好些可都隨著你父親當年打過北真,乃是真正出過血流過汗的了。”
燕達寧如今擔著王府麾下宜江營主將的差使,雖然名義上還是同宗同族,但實際上自那年撕破臉皮起,已經沒有什么往來了,只不過職務上他們叔侄仍是上下級。
靖寧侯這話雖沒明說,燕棠卻也聽得明白。
他說道:“宜江營的將領們我都有聯絡,不敢忘前輩們昔年相護之恩。”
靖寧侯點點頭。又道:“你父親倒還有你和綞璺傷汀
他嘆了口氣,沒再往下說了。
燕棠對他口中的名字也默然了一會兒。
這里聊了會兒軍務,靖寧侯就道:“正好子煜也在府,留下來用飯,咱爺倆好好聊聊!”
燕棠頓了下,說道:“晚飯就不用了,有件小事我想替黃雋跟侯爺打個招呼。”
“什么事?但說無妨!”靖寧侯笑道。
……戚子煜正在與戚子卿嘮磕,聽說燕棠來見靖寧侯,他臉色一變,立刻起身趕了過來!
剛進院門就碰上靖寧侯正送燕棠出來:“黃雋這孩子也是個實心眼的,你看他有困難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么?還特地讓你跑一趟!”
“父親這是說什么呢?”他連忙迎上去,笑著打量燕棠:“黃雋又怎么了?不得用是不是?
“你看你也真是的,他一個小小的通譯,哪里能擔得起你鎮北王下的差事?
“還是算了,明兒我去四夷館再給你推薦個得用的來。”
燕棠攏著雙手和顏悅色:“不必勞煩了,我也不用他行軍布陣,翻譯幾本書而已,他足能勝任。
“不過是我聽他說家里有個年邁的老祖母身體不好,膝下又只有他和一個妹妹在。因此覺著不必為難他,讓他自王府和侯府兩邊耽誤時間。
“剛才侯爺答應了,明兒起還是讓你小姑姑過王府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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