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嘯默默的聽著。
視線一直落在鄧雪那眼尾的淚珠上。
她應該委屈。
是他沒有給足她安全感。
既然選擇跟她結婚,為什么又要讓她哭呢。
長路漫漫。
鄧雪輸了五瓶的液,裴嘯一晚沒睡。
清晨。
鄧雪醒來時,感覺頭疼的厲害。
昨天,她只喝了兩聽啤酒就醉了,她以為自己會凍死在沙灘上。
明顯沒有,她還活著。
眼前是一室的白。
一只拎著暖水瓶的老婆婆,正站在她的面前,慈祥的望著她。
“丫頭,你醒了?”
鄧雪擠了抹笑,“婆婆你好,我這是……”
“你昨天送來的時候,像只凍僵了的小兔子,還好,你年輕恢復的快,掛了一晚上水,現在好多了吧?”
面對老婆婆的善意關心。
鄧雪心口暖暖的,“好多了。”
“那就好。”老婆婆微笑著點頭,“你老公啊去跟醫生聊你的病情去了,馬上就會回來,你再睡一會兒吧。”
鄧雪詫然。
老公?
什么老公?
“我……老公?”她哪來的老公。
“對啊,你老公守了你一晚上,眼睛都沒閉一閉,你是哭了睡,睡了哭,他凈給你擦眼淚和鼻涕了。”
老婆婆笑著搖頭。
拎著暖水瓶出去了。
鄧雪還在納悶的時候,裴嘯一步邁了進來。
她看到裴嘯,懵了那么兩秒。
他……怎么會在這兒?
不會是她喝醉了,打人家電話了吧?
鄧雪閉起眼睛,抓了兩把頭發,這也太尷尬了,搞的好像她有多不想離婚一樣的。
“頭疼?”他問。
鄧雪尷尬的捋了捋頭發,搖頭,“沒,不,你,我……,你……怎么在這兒?”
“你欠了藥費,護士從你手機上,隨意挑了個人,就打給了我。”裴嘯說的極為平淡。
平淡的比水還無味。
鄧雪隨即明白,拿出手機來,給裴嘯轉錢,“哦,這樣啊,花了多少,我現在轉給你。”
“不多,算了。”
鄧雪抬眸,“不能算了,我怎么能讓你花錢呢,多少?”
“我說算了。”他聲音不算很大,卻清晰的很有震懾力。
鄧雪抿了下唇,這才放下手機,“哦。”
那她一會兒去問護士吧。
“以后別去海邊喝酒了,天氣漸涼,還是要注意身體。”他將幾盒藥,放到床邊柜上,“這藥,一次三次,一次一片。”
“謝謝你,麻煩你了。”鄧雪客氣的說。
裴嘯沒說話。
就是那樣淡淡的看著鄧雪。
半晌。
他說,“你先睡一會兒吧。”
“不,不用了,我想著出院來著,我沒事了,你……謝謝你啊。”鄧雪見裴嘯,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還結巴,她真的對自己都無語了,“那個,我收拾一下,我去辦理出院。”
裴嘯沒勸。
看著鄧雪一會兒丟一只鞋。
一會兒頭扎得亂七八糟。
一會兒又找不到自己的手機。
像個毛手毛腳的小丫頭。
去辦理出院時,護士告訴她,去窗口交費。
結果,費用沒交成,還退了她一筆錢,“怎么退這么多啊?”
“昨天交的住院費。”窗口工作人員告訴她。
看著手機里的數字,她連同住院的費用,一起給裴嘯轉到了他的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