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憐憫。
也可能是別的。
……
安糖糖醒來的時候,已然是中午。
昨天她喝太多了,最后都斷片了,也不知道……
床?
被子?
光著身子?
“啊……”她剛要尖叫。
裴嘯端著一杯牛奶走進了臥室,“別叫了,沒人碰你,先把牛奶喝了。”
安糖糖這才認出來,她在裴嘯的家里。
“我怎么會在這兒啊?你撿我尸了?”她接過牛奶,喝了一大口,“你也是夠閑的,不睡覺,跑到大街上,撿爛醉的女人,什么癖好。”
待她喝完牛奶。
裴嘯將一張發票,放到了她面前,“昨天我替你付了酒錢。”
安糖糖拿過發票看了一眼。
像被電著了,差點將發票扔出去,“十二萬……,我喝了十二萬的酒嗎?怎么可能,我沒喝多少啊?一定搞錯了,要不然就是他們趁著我不清醒,訛我,我去找他們去。”
“你的消費記錄我看過了,限量有年份的酒,你喝了不少,還錢吧。”
裴嘯淡淡的。
安糖糖舍不得這么多錢,但還是給裴嘯轉了賬,嘟嘟囔囔的,“最好不是你和那個酒吧作局害我。”
“你想多了,我沒那么閑。”
安糖糖癟起小嘴,“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
“那就再轉十二萬。”
安糖糖捂緊了口袋,“你搶錢呢,這可都是我的血汗錢。”
“這么看重錢,轉你的五十萬,怎么不收。”他眉眼沉著,英俊的臉上,是淡淡的質問。
安糖糖沒看他,小臉有點喪,“你挺大方的,但我……不是賣的,干嘛要收你的錢。”
這話挺戳人的。
很久都沒有聲音。
“你……再睡會兒吧,等休息夠了,就回家,我……去公司了。”
裴嘯轉身要走。
安糖糖抬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對不起啊,裴嘯哥哥,給你添麻煩了。”
“那以后,就盡量不要給我添麻煩。”他沒回頭,聲音也很冷硬。
安糖糖淺淺的哦了一聲。
“對不起。”
裴嘯有些煩了,總是對不起,對不起的,“你還要說多少對不起?安糖糖,你也是個成年人了,什么事情都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得為自己負責。”
安糖糖被訓了。
眼眶一酸,就開始掉淚,“我不說對不起說什么嘛,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你又會覺得辣耳朵,那你要讓我說什么?我要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天在民政局,我就嫁給何績算了。”
“我什么樣的人?”他轉過身來,望向她。
安糖糖紅著眼抬眸,“你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給程節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回去。”裴嘯生氣了。
本來他心里就亂。
安糖糖又一直在拱他火。
他確實不是個好人。
他知道。
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喂,程先生……”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安糖糖就將他的手機搶過去,關機了。
“裴嘯,我不會賴著你的,你不用急著把我推出去,就像你說的,我們就是男歡女愛,都是生理需要,不談感情,我現在是程節的未婚妻了,我自然不會再對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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