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做,給皇上寫封信,說謝二小姐替他擋過一箭,哪怕她是頭豬,皇上高低也得給小豬冊封-->>個縣主當當。
謝窈詢問覺岸,就是想知道,大將軍和長公主有什么關系。
覺岸繼續道:“顧大將軍少年時,只是個衰敗侯府的世子,長公主那時,也遭先帝厭棄,但兩人郎才女貌,倒是極為般配。”
他灰黑的眼瞳深了許多,好像看見了二十年前那對年輕男女。
“當年,顧家已經與皇室議親,婚約都快定了,先帝卻一道圣旨,讓長公主嫁給雍帝為妃,長公主抗旨不遵,被先帝送到成佛寺,囚禁了整整半年。”
說到這里,后面的事,謝窈就全明白了。
她跟著大將軍在邊關長大,在他身邊學領兵打仗,大將軍待她如師,勝父。
她以為,師父一把年紀不娶妻生子,是怕有了后代,功高蓋主后,更被皇帝忌憚。
沒想到她師父和長公主,還有這么一段。
難怪大將軍讓自己給長公主送信。
嘖,那兩封信,一封是沈皇后的遺書,另一封,怕不是師父的情書吧。
雍國老皇帝快死了,她師父是不是努努力,就能和長公主再續前緣了?
謝窈的眼睛亮了起來。
覺岸:“總之就是這些,幾兩銀子的事,老僧已經是仁至義盡——”
見謝窈表情“啪”變了,他連忙道:“四百五十兩,四百五十兩。”
他轉身又要溜:“佛法無邊,老僧要去打坐了。今天是大日子,老僧得在未時三刻之前,做好先皇后的法事,與長公主一起,給她祈福。”
謝窈聽到他口中的“大日子”,點了點頭。
隨即,她伸手,薅住了老方丈的袈裟后領。
“不是,小阿窈啊,該說的老僧跟你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你還要怎樣嘛。”老方丈急了。
謝窈伸出手掌,問:“六十年的佛珠呢?”
覺岸“哎呦”一聲,尷尬地說:“其實那個佛珠沒什么稀罕的,老僧年輕時候備了好多串,送過先皇后、宮里現在的江太后、先帝、當今圣上……還有去年長公主歸國,也給了她一串。”
謝窈眼眸清亮:“那我為我母親要一串,你給不給?也對,覺岸方丈給佛珠的都是皇親國戚,看不起我母親只是個伯夫人,你看不起我母親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那就還我一千兩銀子……”
“老僧去找,老僧馬上去找,等會兒你去萬福殿替蕭家祈福的時候,我就拿給你!”
覺岸匆匆離開,他真是怕了謝窈了!
謝窈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
回去路上,她喚來蒲葦。
“安平侯來了。”謝窈說。
蒲葦急道:“小姐,謝枝跪拜上山,是想嫁給安平侯,如今她丟盡臉面,安平侯準是來替她出氣的,怕要對您下手!”
“不怕他下手,就怕他做縮頭烏龜。”
謝窈道:“你還記得安平侯夫人的馬車樣式嗎,去馬廄找找侯府的馬車,找到之后,就去告訴侯夫人,說她夫君來了。”
蒲葦疑惑:“小姐是想讓侯夫人護著您?您今日確實救了她,可是,在外人面前,侯夫人未必會駁安平侯的面子。”
謝窈淡淡地瞥向遠處:“我只是覺得,堂堂侯爺駕臨成佛寺,怎能悄無聲息呢。”
吩咐完蒲葦,她帶著忍冬,回到暖閣。
安平侯夫人與慶公公一起,去寺中幾個大殿祈福了,只有長公主和她身邊宮人在。
長公主給了雙喜一個眼神,眾宮人退下。
她看了眼忍冬,然后將目光放在謝窈身上,鳳眸逐漸凌厲。
“謝窈,你讓這丫鬟報信,說要給本宮母后和健婦營的英烈上香,是算準了本宮,會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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