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確定靖北王來云鶴樓,究竟是謝成榆派人通知的,還是巧合。
前世在花樓,她沒有見到他。
但靖北王出現后的第一句話是:-->>他受人之邀,似乎意有所指。
既然他替自己解了圍,就證明,他不是那種坐視未婚妻子被污蔑的人。
更何況,借二叔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問靖北王到底怎么回事。
如此一來,謝成榆到底有沒有叫來靖北王,不重要了,她說有,就是有。
謝窈裝出后怕的樣子:“還好我是去云鶴樓吃飯,沒有見什么外男,但凡我真與男子私會,還是當著王爺的面,父親,二叔,你們覺得,王爺會不會直接請旨悔婚,陛下會不會一怒之下問罪謝家滿門?”
她嘆道:“或許堂兄只是想借捉奸之名教訓我,但他千不該,萬不該通知王爺,王爺是什么人,他難道會遵循圣旨,哪怕我與人私會也要娶我?”
經謝窈一提醒,謝明安也想到了這點。
那日宣旨,他已經見識到靖北王囂張跋扈,喜怒無常的一面。
要是圣旨只是如此前口諭那樣娶謝家女,或許還沒什么事。
但是如今,圣旨已給謝窈和靖北王賜婚,謝成榆那個蠢貨,為了教訓謝窈,差點給王爺戴上一頂綠帽!
也還好謝窈沒有與男子私會,如果謝成榆陷害成功,靖北王那個性子,必然會發瘋悔婚,陛下見自己的賜婚落空,一定會有雷霆之怒,落在謝家頭上!
他放下鞭子,面色無比陰沉:“那個混賬,是拿我們謝家滿門性命開玩笑!”
謝二爺還想說和:“大,大哥,你想多了吧,哪至于那么嚴重……”
謝窈的笑容輕柔:“是啊,不至于——”
“或許王爺回去后忽然想起什么,比如堂兄為何信誓旦旦去捉奸,難道是謝家合起伙騙他?”
“你!你休要信口雌黃!”謝二爺氣得臉都白了。
“住口吧,你和你兒子都蠢到一起了,還沒窈兒一個女子看得透徹,”謝明安怒斥,“不,謝成榆不僅蠢,他是打定主意,哪怕害了伯府,也要對付本伯的女兒!”
現在他又叫窈兒了。
謝窈氣定神閑地說:“所以,我坐視虎賁將軍嚴懲堂兄,讓王爺確認是堂兄污蔑我,也就替我解了圍。堂兄一人被革職,也好過全家被王爺猜忌。”
謝明安點頭,再也沒了脾氣,沉聲道:“窈兒,這件事,你做的很對。”
謝二爺臉色慘白,嘴唇顫動:“大哥,可是成榆……”
“你給我閉嘴,此事都怪謝成榆,窈兒已經是靖北王府的待嫁王妃,豈容他誣陷?他這般行事,還好沒有釀成大禍,否則,就是害了本伯和整個謝家!”
涉及自己的安危,謝明安心中的怒意再次升起,眼神愈發幽冷。
謝窈這才道:“我聽說堂兄回府后仍舊叫囂不停,說要讓我和虎賁將軍好看,還說自己冤枉,要把事鬧得人盡皆知……”
謝明安看向謝家二爺,厲聲道:“謝明守,這就是你的好兒子,本伯的好侄兒!”
正說著,屋外,居然傳來謝成榆的呼喊:“爹,大伯,成榆真的冤枉,你們要給成榆做主啊!”
他被二房夫人攙扶,又由妻子韓氏陪著,杵著拐杖,顫巍巍地來到晚香院。
聽到他的話,謝明安拾起鞭子,勃然大怒。
“好,好啊,還有力氣喊冤,看來是仍不知悔改,反正他以后也不可能從軍了,虎賁將軍沒打斷他的腿,本伯來打,讓他以后再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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