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郭琳嫻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來的。
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語氣當中的驚惶不安卻暴露無遺。
柳茹夢任由母親抓著自己的胳膊,甚至沒有嘗試掙脫。
她的臉上沒有郭琳嫻預期的任何慌亂、閃躲或是被發現秘密的窘迫。
她只是微微蹙起了秀氣的眉頭,眼中流露出十足的困惑和一絲被冒犯的惱怒。
看著郭琳嫻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思維混亂、語無倫次的病人。
“媽?你說什么胡話呢?”
柳茹夢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異和不滿,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對母親精神狀態的關切,
“小林天望?林火旺?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他們一個是日本來的豪商,一個是大陸出來的農民,八竿子打不著的啊!
您怎么會想到這上面去?
是不是這幾天太累,眼睛花了?
還是那報紙印得太模糊,讓您看錯了?”
她的否認斬釘截鐵,毫無猶豫,臉上的神情更是無比到位。
那困惑的眼神,那微蹙的眉頭。
那帶著一絲質疑母親“眼神不好”的語氣和姿態,組合在一起,顯得異常真誠且無辜。
不過,在臉上如此表演狀態下的柳茹夢,心中卻是另外一種景象。
她想起那晚在淺水灣三號,當林火旺告訴她計劃,而她卻表示明“母親可能會認出你”時,林火旺就曾極其篤定地安慰她道:
“認出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