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粲然一笑,拉著李承遼進了大殿,抓起一旁的長戟,笑道:
“我的戟法又有精進,給父親演示一二!”
他嘆道:
“只是怎樣都是為家里好…”
‘只是怎樣都是為家里好…’
她說話時,眸子緊緊盯著李周巍那道金瞳,似乎在辨別他的情緒,李周巍只輕輕點頭,沒有什么情緒起伏,靜靜地道:
“都來看看!”
“火擢心中,陽明表里,明煌神通遂成,光采九尺余,紫焰光發,彩云升湮,金甲金衣,遍天而來…天日殷于東,地煞迸于南,于是游太虛,煅金蓮…”
李玄宣只看得肉疼,提醒道:
‘若能尋到天一淳元的線索,定然有重報!’
李玄宣頓時浮現出為難之色,有些無奈地道:
“說起來是我家要他辦事,這事情還沒辦!人卻要死了…白白花功夫…”
李清虹接過這功法,前面的部分只大致掃了兩眼,著重去看那最后部分中仙基孕育神通的章節,講述了九種孕育催化神通的法門與口訣,種種艱難險阻一一度過,便可成就神通。
“此次回來,不僅僅為了這事。”
“我家若是有天一淳元這等上上靈水,還會取出來給他?未免荒謬!”
她忍不住看了最后那些神通煉成的描述,喃喃道:
“你父親早早承諾,不得不讓你過去,而聘禮貴重,李家必要索求,倘若已經取到手或有了線索,萬萬不要聲張,找著借口逃出望月湖,速速歸來,只要你能安全歸來,我會親自上門替你討要回來…只怕你落入他人手中,成人之柄,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很快就從塵封的記憶中揪出一件事情來,那年他也不過十二歲,被送到山上勘察資質,父親李曦w不在身邊,同行的還有幾個弟妹。
李家曾經得過一本絕了氣的功法《白首叩庭經》,同樣是紫府級別,相較眼下這本《明華煌元經》,《白首叩庭經》的篇幅非常簡短,更別說有這段描述了。
“你還是掛記他!”
李曦峻很是自然地收起玉書,輕聲道:
“治哥兒既然答應了,自然有他的安排,我等盡力支持便是。”
他反復思慮,思考了一陣,又覺得當日袁護遠的表情不騙人,心中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見一旁的袁家侍從道:
“公子…那送信的人說了…今夜子時,會在南邊等著公子…這是…”
李周巍盯著他的表情,好像在觀察他的神色,那雙暗金色的眸子肆意打量之時不經意又透露出虎豹般的野性,只把這話聽進了心里,默默思索:
“可是帶你去了祠堂?”
“回父親,山上很多杜若。”
李清虹點頭,她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塊,只答道:
“何止如此,曦治說自家的事情李恩成幫不了什么…這般來回倒騰。”
“曦明可還是在閉關?!他也是個好運道的!我等先前還為他想得多,這下都撞上了,他也有道途可走。”
李玄宣看了看她面上的向往之色,只道:
“多少人修行,多少人筑基,又有多少人突破紫府…這般威風,多少人才出一個。”
她輕聲道:
姑侄兩相視而笑,李玄宣看了半晌,這才如夢初醒看過來,發現兩大一小都在盯著自己笑,連忙收斂神色,正色道:
“巍兒,山上如何?”
東山越。
袁甫堯看得汗流浹背,有恍然大悟之感,心中暗道:
他坐在石桌邊,忍不住問道:
“我途經青松島,見了曦治一面,根據青池內的消息,府辰峰的李恩成壽元將近,準備沖擊紫府,向我家求援來了……”
他正在院中哀聲嘆氣,卻不曾想下面兩個侍從興高采烈地上來,叫道:
李曦峻反復看了兩遍,輕聲道:
“這些東西我家確是承擔不起,姑姑和兄長的意思是?”
“家中新建了大陣,確實也不寬裕,與李恩熙好好說一說,他應能理解。”
袁甫堯其實早有預料,二長老背后靠山是遲家,難道還能敗么?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毫無意義的困獸之斗,白白消耗自家實力。
李承遼愣了愣,突然發現這孩子在與自己打啞謎,可是能坐在這個中殿之中的哪有幾個簡單人物,他微微抬眉,仔細思索起來。
兩人自然點頭,李玄宣只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之時李清虹已經重新站在殿前,如雷霆般一去一回,落在身側,這才正色道:
雨水滴答,袁甫堯在鎮上巡了一周,很快落腳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兩個仆從迎上來,問起消息。
“公子!家中來信了!”
李玄宣只一愣,答道:
李承遼尷尬一笑,抱起李周巍駕風飛落,跨過湖水,入了大殿之中,仔細一瞧,明明與先前一般無二,又覺得他身上有些變化,只問道:
袁甫堯連忙接過,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看得兩手直顫,覺得這字跡很是鋒利,認真一看落款,還真是袁護獨!
李玄宣一連拍了三下,老臉上都是贊嘆之色,讓李清虹忍不住抿嘴輕輕笑了一聲,拉著李曦峻低聲道:
李玄宣看著這玉書嗤出聲來,只道:
“我收集其中一兩樣物什,其余諸物用同性的練氣靈物代替,左右花些靈物,送到青松島上去。”
他如今的見識已經遠非從前,低眉沉聲道:
別的不說,李玄宣還是信得過李曦治的,當下道:
“說的也是,那便定下了。”
袁甫堯倒是擺手,答道:
“越北的氣候看起來是漸漸恢復正常了,也不知道兩宗斗到了什么地步。”
袁甫堯頓時大駭,罵道:
“怎的現在才同我說!”
看著天上的月色,他心中頓時方寸大亂,他本就不是個果斷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想拔腿出去,又想等一等再思考一二,只跺腳道:
“這該如何是好!”
祝大家七夕快樂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