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無數人愕然抬頭,洛羽的反擊這就來了嗎?
“荒謬,滑天下之大稽!”
孟昌心頭一顫,在片刻的失神后憤然怒斥:
“老臣坐領戶部尚書十年,勤勤懇懇為陛下、為朝廷效命,一片忠心天地可鑒!洛羽血口噴人、大放厥詞,分明就是挾私報復,陛下可要替老臣做主啊!”
“沒錯,孟大人一向忠心耿耿,為陛下分憂,從未有過片刻懈怠!”
崔鈞沒有上朝,崔清自然要幫著孟昌說話,怒斥道:
“洛將軍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污蔑、栽贓孟大人,到底是何居心!我看你不僅是針對孟大人,還是針對整個戶部!”
群臣鴉雀無聲,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明白洛羽絕不會隨口胡說。
皇帝一未發,只是平靜地看向洛羽,似乎在問,證據呢?
洛羽手捧一沓厚厚的奏折高聲道:
“歷年漕糧入京,皆由戶部指派吏員沿途看守,孟昌指使手下官吏,以鼠耗、水濕、霉變為由,虛報三成的損耗,實際將多報部分私吞。僅景豐八年到景豐十年的三年里,戶部轉運漕糧損耗的數目就多達一百三十萬石。
據臣了解,朝廷對此有明文規定,轉運漕糧損耗不得超過半成,否則負責的戶部吏員就該殺頭,照孟大人這般損耗法,只怕戶部的吏員的早就被殺干凈了吧?
此其罪一也!
各地上繳朝廷的新米,你多用陳糧、霉糧以次充好,換下新米私自售賣,牟取私利,侵吞國庫為自家牟利。
此其罪二也!
偌大一個戶部,上下官吏皆由孟昌一手人命,大肆安插親信,排除異己,這兩年有數十名官吏發現了你背后陰謀,皆遭你毒手,戕害人命。
此其罪三也!
”
“一派胡!”
孟昌氣的胡須發抖,哆嗦著說道:
“律令是律令,實則轉運途中有所損耗乃人之常理,微臣絕對沒有貪朝廷一粒米!”
洛羽冷冷地看著他,甩出一沓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