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疼啊!”
“兄弟忍住啊,傷口已經腐爛,這條胳膊必須要據掉,否則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不,不要!”
“啊!”
營地中彌漫著一股哀嚎聲,血跡斑斑的傷兵隨處可見,幾乎都是新編入軍中的定州軍卒,整片營地中都充斥著一股血腥與草藥混合的味道。
洛羽、蕭少游幾人的臉色很是難看,玉屏山一戰堪稱大敗啊,雖說最后時刻曳落軍趕到,將殘兵救了回來,可傷亡依舊慘重。
肩上帶傷的君老將軍默然道:
“此戰八千騎外出,只回來了四千人,大軍折損過半。”
王彥之設下的埋伏還好,一場廝殺只折損了千余人,剩下的將士全都死在顧家軍手中。平原之上以步對騎,又沒有攜帶拒馬軍械,這一場仗確實不好打。
“此戰之責主要在我。”
君墨竹的拳頭微微攥緊:
“是我太想救父親了,如果我能冷靜一點,就不會吃上一場大敗。”
“不怪你,只能說王彥之布局太深,你我都未曾預料到。”
洛羽搖了搖頭,假借彭安之手傳遞消息、斥候探營、聲東擊西、重兵出擊,甚至還派了曳落軍接應,能做的都做了,沒有輕敵,事事防備,只是顧家軍的戰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那個彭安在得知大軍兵敗之后惶惶不安,昨天夜里上吊自殺了。
“六千顧家軍真的這么強嗎?”
洛羽反問道:“曹殤,你交手下來感覺如何?”
“很強,起碼遠勝尋常并州騎兵。”
曹殤略顯凝重:“雖然甲胄、軍械談不上精良,但騎卒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個人武藝也不錯,一看就是經年累月的在操練。
曳落軍拉開架勢或許能正面擊敗顧家軍,但贏得不會很輕松。”
“竟然如此驍勇。”
洛羽喃喃道:“并州身處內地,龍泉山顧家竟然能拉出如此精銳,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