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副所長轉頭對我說道:“那這個事情還是麻煩,這個屬于是互毆,而且最主要是你爸當時沒有事,是回來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出的事,加上現在他脫離危險了,我們也不能把對面的人拘起來,只有繼續傳喚他過來把事情先講清楚,反正我感覺賠償的話有點懸,如果你們實在有需要,我建議去請個律師好好咨詢一下。”
聽到這樣的話,楊曉芬猶豫了一下說道:“那要不然我們不報案了,反正也賠不了錢。”
說話的時候,她有些沒底氣的看了我一眼。
我聽到這話先是眉頭一皺,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主要現在我已經把醫療費出了,這個錢無論如何是攤不到她頭上了,她所擔心的就是自己被對面的人報復,畢竟她還要長期住在那個家里。
我沉默了一會兒對張揚說道:“張揚,你先回醫院去,我在這里就行了。”
“我等下要回主城了,我剛進公司,而且我那個工作很不自由,不能隨便請假的,我周末再回來看爸。”張揚悻悻的笑了一下。
他的話讓我無力反駁,只得忍著火氣對楊曉芬說道:“你先回醫院?”
楊曉芬巴不得如此,連考慮都沒考慮,立刻坐他兒子的車走了。
我一個人在派出所大廳待著,中午連飯都沒出去吃,還是接待員小馬給我拿了個盒飯過來:“先吃飯吧,所長已經給他們下最后通碟了,應該快來了。”
我接過盒飯,說了聲謝謝,但是還是沒心情吃,放在旁邊。
直到下午兩點多,動手推搡我爸的那個人才終于被傳喚了過來。
我‘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人一頭黃毛,腦門上還紋了個天眼,一副任何人都欠他錢的表情。
雖然只是傳喚了他一個人,但他背后還是跟了幾個雜皮混混,就是先前房東發照片的那幾個。
“警察叔叔,找我到底有啥事嘛?還非來不可,我最近好像沒犯事吧?”黃毛打了個哈欠,吊兒郎當的說道。
“你不要裝,我問你,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跟人打架?”
“沒打架啊。”黃毛的表情很是夸張,連連擺手,道:“警察叔叔你不要隨便冤枉人哦,我沒讀過什么書。”
幾個混混在后頭都笑了起來。
“都給老子閉嘴!是不是以為沒犯事就拿你們沒辦法?需不需要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副所長用力一拍桌,朝幾人一指,臉色猛地陰沉了下來,散發出一股很嚇人的氣勢。
幾個混混頓時就啞火了,面面相覷不吭聲。
“我真沒打架。”黃毛說。
“你昨天晚上七點半的時候是不是在家門口跟住在對門的中年人互相推搡過?”
黃毛一聽,表情一變,連忙說道:“那是他先動的手我才推他的,而且他當時又沒事!”
“你放你媽的屁。”我皺眉罵道:“你不推他他能腦溢血?你摸著良心說是誰先動的手?哪個騙人死全家。”
黃毛懵了一下,表情也跟著囂張了起來,瞇著眼睛不斷上下打量我:“你又是哪個嘛?關你卵事?”
“這是當事人的兒子。”
“他兒子還多誒。”
黃毛翻了個白眼,收回目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道:“反正不是我先動的手,有本事就找監控出來。”
一番拉扯,黃毛反正就是咬死了不承認是他先動的手,派出所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畢竟都是普通的小區民房,樓道里又哪來的什么監控?
加上我爸并沒有死亡,派出所也就不能扣留他,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黃毛跟幾個混混很猖狂的大笑著朝我豎中指:“你報警又咋了嘛?你爸死沒死關我屁事,又不是我的責任,不服氣來打我啊,我看你說話猖狂得很。”然后大搖大擺的離開派出所,臨走前還沖我拍屁股。
“小伙子不要沖動,冷靜點。”
副所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幾個人離開的方向,沒有做聲。
要是連這樣的氣都能咽下去,我還活著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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