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出現在這個大雜院里,立即引來了街坊鄰居的圍觀,十幾戶人,家家戶-->>戶都有人在家,都瞪著好奇的眼睛看看這看看那,不時地交頭接耳八卦起來。
張國宗剛剛回到家,這會兒門口的小書桌上備課,他的妻子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擇菜。
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街道的人說,“張老師,組織上來人尋你來了,大好事。怕是要不了等家屬樓,就能住上大房子啦!”
張國宗五十左右歲,女兒正在上大學,得虧上了大學有宿舍住,不然這個家是徹底騰挪不開了。
他抬頭打量著眼前眾人,眼里一點詫異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怯意。
顯而易見,他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
牛棚時期更令他多了一份深刻的隱忍和淡泊。
其實,李干也不想勞師動眾的,奈何條件不允許。
林小茹是肯定要帶的,她是工作上的秘書、生活上的助理,古道風、魏二牛這倆警衛員,那是絕對不能落下的,除非李干進入的是最高警衛局管理的區域。
作為情報局負責人,陸近山也要隨行。
至于林羅恒,他是代表外事部門的,更不能落下了。
這一算,六個人了,哪怕街道只來了兩個人,也足足有八個人,都快一個班了。
算得上是隨從甚眾了。
李干掃了一眼圍觀的街坊鄰居們,走上前兩步,客客氣氣地說,“張老師,我是空軍駐985廠代表處軍代表李干,奉組織命令,前來請您幫個忙。”
張國宗站起來,微微皺眉說,“部隊的?我和部隊一貫沒有什么交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這時,李干耳旁聽到鄰居們的議論聲。
“得嘞,我就說嘛,張老師遲早是要回原來崗位上去,一個大學教師哪里對得住張老師!”
“什么原來崗位,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瞧清楚了,人說的是部隊,穿的是軍裝。”
李干順著聲音看過去,赫然看到了傻柱和許大茂這倆冤家!
“讓他們回避一下。”李干面露不悅地對街道的人說。
街道的人就喊了起來,“各位同志,都散了都散了,部隊的同志在工作,沒什么好看的,都散了。”
這時,三大爺就立即狐假虎威地吆喝起來,可惜沒人聽他的,二大爺這官迷立即替補上,緊接著一大爺也說話了,眾人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往家去。
三位大爺自然而然地順著這個事就圍了過來,站在李干邊上,面對著張國宗,頗有虎視眈眈、只待一聲令下就沖上去捉拿歸案拉去批斗的架勢。
李干掃了他們一眼,“你們三位還有事?”
三大爺說,“沒事沒事……”
二大爺說,“首長,我就在這待著,有什么指示盡管吩咐,這院里都歸我們管呢!”
一大爺矜持地笑著,“同志,你們忙你們的,不影響。”
我尼瑪,影響不影響,你們說了算?
“我要說的屬于國家機密,你們要是能管住嘴,可以留下來聽一聽,要是管不住嘴,那可是要槍斃的。”李干微微一笑,說。
三位大爺臉色頓變,訕訕笑著,打著哈哈小跑著走了。
總算是清凈了,但是李干知道,左鄰右舍都豎著耳朵聽呢,大雜院沒有秘密。
李干索性說道,“張老師,你已經被正式調到空軍戰略研究所工作了,我這次來既是請你幫忙,也是向你正式傳達調令。”
林小茹立即走上來,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調令。
張國宗接過一看,空司的鋼印在那蓋著呢,正兒八經的調令。
部隊調人可不會跟你地方打招呼,況且還是軍種領導機關,按級別算,那可是大軍區級,比省部級都要高。
李干扭頭對陸近山說,“陸局長,安排你的人幫張老師搬家,現在就搬。”
“我立即安排。”陸近山對身邊的參謀低聲說了幾句,那參謀就飛奔出去了。
沒幾分鐘,進來一個班的戰士,勇士車和軍卡就停在外面。
咔咔咔一通搬,張國宗夫妻倆和他父母,回過神來之前,戰士們就把的家當全都搬到了軍卡上。
李干甚至沒有給他們和鄰居打招呼的時間,直接帶著人就走了,部隊的作風體現得淋漓盡致!
等部隊的人走了,街道的人還愣在那里,他們也搞不清楚這是唱的哪一出。
三大爺一個箭步沖出來,跑到街道的人跟前,低聲說,“這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張國宗又犯錯誤了?”
二大爺邁著官步走出來,老氣橫秋地說,“指定是犯錯誤了,都派部隊來抓了,我看啊,張國宗這次的路線錯得更厲害了!”
“行了,你們二位就別多事了,抓人有搬家的嗎?”街道的人無奈搖頭道。
一大爺的聲音傳來,“怎么沒有,以前抄家經常搞。”
街道的人愣了一下,搖搖頭走了。
他是實在不愿意和這幫子還活在老時代的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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