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親不說話,只是低頭轉身走了,孟韻寒心里更加的委屈了,眼淚終究沒能忍住從眼眶溢了出來。
她猛地轉身,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孟志文,忽然開口,說:“爸不是你教我的嗎,你說一切只要按著自己的心走就好,對與錯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如今我那樣做了,可為什么你卻要怪我呢?”
“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怪我當年為什么非要逼著你走上這條路。”孟志文很是無奈的說著這話,隨后他便轉身離開了。
孟韻寒并沒有阻止父親,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阻攔了父親之后,又該說什么。
如果是在以前,孟志文絕不會讓孟韻寒去克服心里的恐懼,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只要她過得開開心心,哪怕只是在醫院幫著自己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情,孟志文也很是滿足了。
不過如今情況不同了,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和病魔抗爭多久,他的肺癌已經步入晚期了,而孟韻寒對此一概不知,若不是孟志文知道自己的肺癌已經步入晚期,他也不會急急忙忙的讓孟韻寒回國,也不會逼著她去適應醫院的工作,去克服心里的障礙,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孟志文回到辦公室,看著桌子上常年擺放著的全家福,眼眶不禁紅了起來,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煎熬,但是這一切他卻都無法告訴孟韻寒。
直到父親離開后許久,孟韻寒都無法將自己的情緒恢復到最初,她心里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清楚父親到底在想什么,也越來越不理解父親的那些做法了。
古景是在電視上看見孟韻寒去到記者會現場,幫著易遠澤解釋這件事情的,那一瞬間,他恨不得掀翻自己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用此來發泄自己內心深處的那種憤怒,但是最終他卻強迫著自己壓制著心里的怒火,不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變成徒勞。
自從那次孟韻寒和父親在辦公室里不歡而散之后,他們兩父女就很多天都沒有見過面,哪怕是同在一個醫院里,他們也盡可能的避免讓彼此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