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厚厚的塵土。

以及古城遺留的不知名之物。

鳳青禾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嘎吱！——

偶爾踩斷了什么東西。

她低頭看去，是長槍劍戟。

質地堅硬的萬年玄鐵。

本不會被歲月侵蝕。

卻還是被她一腳踩碎。

那只能說它遺落在此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損毀了。

這座古城，跟巫族的北域城不同。

北域城可以看見很明顯的戰斗痕跡。

而這座城，仿佛就是單純在歲月流逝中，逐漸腐朽成這樣的。

鳳青禾在古城中漫步，哪怕什么東西都沒找到，她依然有種收獲頗多的感覺。

她走過的每一步來時路，都是她成長的腳步。

這里掩埋著各種武器殘片。

卻唯獨不見生靈的殘骸。

金蛋會將鳳青禾走過的痕跡清理掉。

沒有去打擾鳳青禾。

鳳青禾從城門南邊進入，走過一片片廢墟，一條條街道，凡是她能看見的古舊文字，她都選擇記錄了下來。

隨著她走過的地方越多。

鳳青禾窺見了古城消失的繁華。

鳳青禾站定在一個地方，“小金，你去看看。”

“好。”

古城過于遼闊。

她走了兩個時辰，竟然只走完兩條街。

金蛋四處尋找了一圈，回到鳳青禾身邊，“鳳鳳，我沒找到有用的東西，也沒感知到任何特別的地方。”

鳳青禾道：“小金，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里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只不過時間未到而已，還沒有出現。”

金蛋道：“鳳鳳你既然有這種感覺，那我們就等一等。”

有些機緣會選定主人。

也會在暗中給自己選定主人暗示。

鳳鳳的情況應該就是這種。

鳳青禾道：“小金，其它什么都是次要的，唯獨活著是最主要的。”

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

唯有活著的人，方有機會書寫更多的東西。

“鳳鳳，天地間的生靈，爭奪資源，發起大戰，彼此掠奪……都是為了活著，活得更久。”

抗爭可以活得更久，眾生就會去反抗。

蟄伏可以活得更久，眾生就會選擇徐徐圖之。

每一種選擇，都沒有對錯。

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嗯……有點不對勁。

鳳鳳怎么變悲觀了？

是被古城的氛圍給影響了嗎？

“鳳鳳，沒事的，有我在，等我擁有完整的靈魂后，我還可以跟你共享壽元的。”

“對了，鳳鳳，你還有雪蟬，它的壽元絕對多到超出你的想象，有它在，只要不是外部原因，你就不用擔心壽元這個問題。”

雪蟬如今只有渡劫期。

那是因為渡劫期是鳳蒼界的極限。

但那不是雪蟬的極限。

鳳青禾好似得到了一絲安慰。

見證古城的一切后，她有種歲月無情，萬物終會消亡的錯覺。

這讓她多出了些許感悟。

她隱約還摸到了什么玄妙的東西。

只是終究差點什么。

她無法看清楚自己感悟的東西為何物。

鳳青禾從悲傷中抽離，再去看古城的一切，她產生了一種要更加珍惜現有生活的感覺。

鳳青禾道：“小金，壽元和力量缺一不可。”

兩者相比較，力量更為重要。

強大才能存在更久。

古神曾經說過，只有在無限接近最強者的那一刻，才是最強的。

應該是在暗示她，不要放棄對力量的追逐，只有不斷變強，才不會被取代，才不會在危機來臨之時陷入絕望。

選擇停滯。

就是選擇等待死亡。

“鳳鳳，有人朝古城這邊來了。”

“我們去看看。”

“鳳鳳來的人是，有慕容啟月……”

鳳青禾道：“好。”

天蒼的古籍里面早就查不到滄溟古境的消息。

但冥王殿一直有人來滄溟古境，知道的必定比她多。

關鍵時刻，這個師姐，還是可以拿來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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