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高貴的頭,弓著勁瘦的腰,不由分說吻住了她因為生氣而緊抿的唇。
    晚余躲不開,咬緊牙關,做最后的抵抗。
    祁讓輕嗤,那只托著她下巴的手,沿著她脖頸的曲線滑下去,在某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晚余下意識啊了一聲,他的舌便趁機從她半張的小嘴強勢地闖了進去,攪弄起風云浪潮。
    晚余僵著身子,羞辱又被動地承受著他帶來的狂風暴雨。
    明明是這般燦爛的春色,她的心卻像是被留在了寒冬里。
    她閉上眼睛,不再看,不再想……
    祁讓的熱情得不到回應,慢慢停下動作。
    見她雙眼緊閉,顫抖的睫羽被淚水濡濕,不由一愣,心底那火一般的欲念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火苗掙扎了幾下,最終熄滅,只剩一堆冰冷的灰燼。
    他不知道她這樣是害羞還是生氣,是抹不開面子還是放不下心結。
    如此春光,如此暖陽,他不信她真的沒感覺。
    如果他是沈長安,只怕她此刻早就軟成一灘水了吧?
    說去說來,她就是不想要他。
    他松開她,任由她坐在案頭,自個拿起硯臺上的墨錠磨起來。
    磨好了墨,他便鋪紙提筆,龍飛鳳舞地寫下了恕徐清盞無罪的字據,然后擱下筆,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得紙張忽上忽下。
    晚余怔怔地盯著那張紙,一顆心也跟著那張紙忽上忽下。
    不知過了多久,紫蘇走進來,見她坐在案頭,面露驚訝之色,上前叫了她一聲:“小主,奴婢扶您下來吧?”
    晚余回過神,聲音干澀地問她:“皇上呢?”
    “回小主的話,皇上又和幾位太醫往城里去了。”
    晚余哦了一聲,扶著她的手從案頭下來,把那張紙仔仔細細疊好收進袖袋里,又問:“忘塵大師呢?”
    “在藥房。”紫蘇說,“忘塵大師和太醫們商討治療時疫的方子,商討完了后,就去了藥房配藥。”
    晚余沉思片刻:“藥房在哪里,你帶我去一趟。”
    紫蘇忙問:“小主是哪里不舒服嗎,奴婢可以去請忘塵大師過來。”
    “不用,我沒事,就是去問他幾句話。”
    “那好吧,奴婢帶小主過去。”
    紫蘇摸著她的手有點涼,又給她加了件披風,扶著她去了禪院西北角的藥房。
    藥房里彌漫著藥草獨有的香氣,祁望正戴著玄鐵面具,在一排排藥柜前走來走去抓取藥材。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見是晚余,微微一怔,豎掌道:“阿彌陀佛,江施主怎么到這里來了?”
    晚余松開紫蘇的手,示意她在外面守著,獨自進了藥房:“我有一事,想請大師幫忙。”
    祁望很意外她居然會主動找自己幫忙,只是表情被面具遮擋,看不出來什么異常。
    “江施主不必客氣,有用得著貧僧的地方,但講無妨。”
    晚余走到他面前,遲疑片刻后,才小聲道:“大師會不會配制避子的藥方?”
    祁望眼里有訝異之色一閃而過:“為什么,你不想懷皇上的孩子嗎?還是說,你沒打算跟皇上回去?”
    晚余不想和他探討這些,只簡單道:“我染了時疫,身子虛弱,此時有孕,對我對孩子都不好,還請大師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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