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升和鄭觀q通完電話,忍不住怔怔的看著窗外,思考著如何應付洪仕勇的“mp4計劃”和電子液晶屏的生產企業負責人。臨近期末,東大圖書館里的學生很多,再加上開著空調,大部分人都脫掉了羽絨服。陳漢升更是只穿著單薄的針織衫,一點都不覺得冷。外面卻是雪花飄飄,低矮的灌木叢早就覆蓋著一層白色的棉被,雪還在下,“被子”的厚度還在增加,陳漢升耳邊還傳來“沙沙”的聲音,輕柔有節奏。這是蕭容魚寫字時筆尖觸碰在紙上發出來的,不過,恍惚間聽起來就又像是雪落的聲音。蕭容魚過完春節,下學期要和孫教授去美國,實地了解吳亦敏和她前夫所在州的法律,為跨國訴訟做好準備。所以她現在學習的都是英文材料,總之陳漢升是看不懂的。“小陳,怎么在發呆?”小魚兒抬起頭,長而媚的眼睛盯著陳漢升。因為在沉悶的圖書館中坐了太久的緣故,蕭容魚臉頰上有些淡淡的紅暈,嘴巴也會覺得有些渴,時常需要端起保溫杯喝水。“一個朋友的電話。”陳漢升解釋道:“晚上我可能沒辦法陪你吃飯了,可能有個應酬。”“噢,那我和詩詩去吃。”陳漢升有正事的時候,蕭容魚都比較乖巧,雖然剛才話筒里是個女聲,不過陳漢升沒有一點躲避的舉動,當面接通了電話,聊的也全都是生意上的事情。陳漢升越是這樣坦誠,蕭容魚越是沒有勘察的念頭,只是提醒道:“這個天氣你就不要喝酒了吧,晚上我打電話給你,你要及時接,不然我會擔心的。””知道了,拜拜。”陳漢升又和對面的邊詩詩打個招呼,拿起外套離開了東大。“小魚兒,你家陳總現在忙些什么啊?”看著陳漢升走出圖書館的背影,邊詩詩好奇的問道:“這一陣子,他好像經常要開會或者應酬。”“不清楚呢,不過他最近每隔幾天就要開會的。”蕭容魚轉著圓珠筆說道。小魚兒手指很漂亮,大概和從小練古箏有關系,纖細而靈活,再加上手腕上的皮膚很白,轉筆時帶起一片流光白影。“估計是他自己的事業吧。”邊詩詩推測道:“容升律所有了開門紅,陳漢升大概是心里有壓力了,總不能一直在老婆麾下混飯吃吧,畢竟他是當年的大學生創業明星。”“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蕭容魚想了想,甜甜的一笑:“在新世紀和果殼電子的案子中,其實小陳幫我們填補了很多漏洞,你覺得把律所開成‘夫妻店’怎么樣?”“咦~,那我就算去要飯,也不會在律所吃狗糧的。”“年后我和高師姐要去美國,還打算把律所交給你照顧呢。”“算了,這個鬼天氣好像也要不到飯,還是在律所待著吧。”??從仙寧大學城前往江陵大學城的路上,陳漢升一邊開著車,一邊吹著路虎里的暖氣,等到手熱了以后,他先給沈幼楚打個電話。“我開完會了,晚上要和朋友吃飯,你先
安心復習吧。”陳漢升說道。“好呀~”沈幼楚嬌憨的應道。陳漢升又叮囑兩句才掛掉電話,其實,這才是他經常“開會”的原因。不管是陪著沈幼楚或者蕭容魚,陳漢升都會對另一個人謊稱開會,這樣她們就不會打電話過來了。當然,因為兩個女孩性格不同,所以在具體的實施過程中,也有細微的差別。比如,沈幼楚如果沒有緊急情況,她一般只會發信息;可小魚兒即使沒有事,她也會偶爾打個電話。小魚兒的性格可愛活潑居多,她聯系陳漢升不是為了查崗,只是想聽聽戀人的聲音,順便纏著陳漢升說兩句情話。所以,在財大圖書館的時候,陳漢升經常假裝出去抽煙,在冷風嗖嗖的大門口主動打個電話給蕭容魚。這就相當于“化被動為主動”,打完這個電話后,滿足了小魚兒的思念之情,她就很少突然襲擊了。陳漢升第二個電話打給了李小楷,洪仕勇打算上馬mp4項目,陳漢升決定喚醒這位“潛伏的高級特務”,盡一切可能阻攔洪仕勇的計劃,為果殼電子追上進度爭取時間。“楷哥,在忙嗎?”陳漢升開了免提,大聲說道。“剛開完會。”李小楷那邊傳來“咯吱,咯吱”的走路聲,好像是踩在雪上,他呼著氣說道:“我準備到辦公室再和你聯系的,沒想到你就打來了。”陳漢升說道:“因為mp4,還有藍光電子液晶屏制造廠過來開會的事情嗎,鄭觀q已經告訴我了。”“原來鄭總已經透露了啊。”李小楷不以為意,在他心中,陳漢升和鄭觀q是一路的。其實也不算錯,洪仕勇沒有倒臺前,陳漢升和鄭觀q目標比較一致,至于老洪倒臺后的情況,兩人心里也有數,無非是“相親相愛”的友商了。“楷哥,你要過來了。”陳漢升沒有拐彎,直接說道:“果殼電子現在需要一個懂技術的廠長,we??need??you。”“呵呵~”李小楷善意的笑了笑,陳漢升的英語口音一點都不標準,講出來純粹是為了活躍氣氛的。“行啊,老曹過去的時候,我就估摸著很快輪到我了。”李小楷沒有猶豫,這本來就是提前安排好的計劃,就連暗號都有了――打死我都不說。“不過,你今晚還得當一下新世紀的副廠長,我想見見藍天液晶屏制造廠的負責人,需要你介紹一下。”陳漢升沒有隱瞞目的:“我想截住藍天供給新世紀的電子屏,拖延洪仕勇的節奏。”“這有點困難啊,他們都是簽了合同的。”李小楷搖搖頭說道:“超過期限都是要賠錢的。”“這個好辦,再說藍天不知道局勢,老洪能力不行,偉大航路的后半段沒有可以承載他的船只了。”“什么?”李小楷沒聽過這句《海賊王》里的名,或者說現在還沒有畫到那個橋段。“我的意思。”陳漢升重新說道:“藍光又不是洪仕勇親爹,談忠誠就太可笑了,不背叛無非是籌碼不夠。”這次李小
楷聽懂了:“那行,你什么時候過來,他們就住在江陵這邊的酒店里。”第三個電話,陳漢升打給了王梓博。“梓博,晚上我要帶幾個朋友去市中心吃宵夜,不過我剛從東大回江陵,你去金陵大酒店幫我預定個包廂,再去隔壁的盈泰水匯,預定一個樓下的浴室。”陳漢升“樓下”這個詞咬的很重,王梓博以前跟著陳漢升去過足療店,知道“樓上樓下”是有區別的。這件事有些隱秘性,陳漢升不打算在江陵區商談,另外也是為了提高規格,所以吃喝玩樂都在市區。沒多久,王梓博就哆哆嗦嗦回復過來。“小陳,金陵大酒店的包廂已經訂好,不過水匯的女經理說只有樓下,沒有樓下啊。“怎么可能沒有樓下。”陳漢升大聲說道:“她明顯在騙你,你再去問問嘛,注意點說話方式。”“我問了啊,甚至見到她本人了。”王梓博也很委屈:“為了辦好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從學校來到水匯了,可女經理就是咬定沒有樓下。”“好,我知道了。”陳漢升估摸著水匯女經理擔心安全問題,所以直接說沒有“樓下”的業務。陳漢升沉吟一會:“你把女經理的電話給我。”“叮。”王梓博把電話發給了陳漢升。陳漢升打過去,也是提出同樣的要求:“經理,我晚上想請兩個朋友過去happy一下,樓下能安排個單獨浴室嗎?”“先生,我們這邊只有樓上。”女經理口氣沒變,客氣又有點冷淡:“不如您換其他地方試試。”“換什么啊。”陳漢升笑著說道:“我上次跟著朋友過來的時候,他就是直接去樓下的。”“那讓您朋友給我打電話,可以嗎?”女經理還是沒有松口。“好!”陳漢升二話不說答應了,掏出小靈通又給水匯女經理打過去,聲音故意變得渾厚深沉。“喂,我是陳漢升啊,前兩天剛來過,經理還記得我吧。”女經理瞧著這個陌生號碼,心想莫非是我忘記沒有錄入?“陳總啊,當然記得了。”水匯女經理肚子里疑惑,不過嘴上還是客氣的回答。“那就好,我有個朋友今晚想去你們場子玩,你說一定要有熟人介紹。”陳漢升壓著嗓子說道:“我現在來驗證了,還有問題嗎?”“這??”女經理仍然猶豫,這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水匯里每天很多客人,偶爾沒有記錄下來聯系方式的,這也很正常。“那就定了啊。”陳漢升大大咧咧的說道:“今晚那幾個都是有錢人,不會少了你們小費的。”他這邊說完,過一會又換成剛才的手機打過去,聲音也恢復本來的樣子:“經理,我朋友說給你打過電話了,我們晚上能訂浴池嗎?”“emmmmmm??”女經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請問您貴姓,我先給您預定,到了直接報名字就好。”“免貴姓金,金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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