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也不睜眼,就著她的指尖便把蓮子吃了進去,嚼到滿口清香時。他忽然睜開眼睛,說道:“初蓮蓮芯不苦,何必麻煩要挑出來。”
桑桑已經處理了好幾顆蓮子,全部喂進他的嘴里。也不聽他說的話,依舊細心地把蓮芯都挑出來。
“聽人說蓮芯可以入藥,可不能浪費了。”
她低著頭說道。
寧缺無,說道:“怎么說咱們現在也是有大宅院的人家,何至于還這般節儉。有那功夫,你還不如讓我去多寫幾幅書帖。”
桑桑想了想,心想確實是這個道理,看了看膝頭上的蓮芯,下定決心,把蓮芯扔進湖里,就著湖水洗了洗手,便走回船尾。
“你這是要去哪里?”
寧缺看著小船搖搖蕩蕩起來,不解問道。
桑桑說道:“回去讓你多寫幾幅書帖啊,買這宅子把所有錢都花光了。就算宮里賞了不少東西,但昨夜算了下,還差齊四爺好幾千兩銀子。”
寧缺無奈說道:“
不急在一時吧?”
桑桑笑了起來,說道:“逗你玩的,趕緊說,這時候去哪里。”
寧缺說道:“隨意劃便是。”
小船在蓮田里隨意游走。
寧缺解開身旁的包裹,取出小鐵罐,仔細摸著上面深刻著的直線條紋,發現自己確實沒有六師兄那等本事。
他很隨意地把小鐵罐扔進湖里。
這些天里,六師兄一共做了三十幾個小鐵罐。如今還在書院后山里接著做,只要有時間,便能源源不斷地供應。
小鐵壺里塞了足夠重量的碎鐵屑,試驗時威力又增加了些。而且扔進湖水里,可以保證不浮起來。
相對比較麻煩的事情,是小鐵罐里的火符。
寧缺雖然念力比普通修行者要雄厚充沛太多,但連續三十幾張符意最飽滿的符紙,依然讓他覺得有些辛苦。
桑桑搖著槳。
他倚在船首,不時把小鐵罐扔進湖水。不理會驚著荷葉上的魚。
小船隨意游走,他隨意扔著,此情此景看似愜意自然,實際上他把小鐵壺扔入湖中的位置都牢牢記在了腦中。
舟行蓮間,青葉田田。
湖水乍破,噗通噗通,清脆好聽。
就像不時有青蛙,從船上跳入湖中。
……
……
小船駛出蓮田時,小鐵壺也已經全部沉進了湖水中,此時天空已經被雨云覆蓋,不知是暮時還是何時。
寧缺站在船首,看著越來越近的湖岸,岸畔那座有些險陡,卻并不高的雁鳴山,瞇起眼睛,比昨日要清涼許多的湖風拂上臉頰,很是舒服。
船至南岸,二人登岸入林,一路拔草覓道而行,終于走上了雁鳴山的峰頂,峰并不高,卻可以俯瞰湖面。
寧缺望向湖北岸的院落,看著那些在花樹檐壁間若隱若現的線條,在心中默默與七師姐留下的陣法比較,確認沒有什么偏差。
“如果昊天能賜給我足夠的時間,讓我把這片湖山與驚神陣相聯相通,那么我相信我能夠在這里殺死我想殺死的任何人。”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后,似乎昊天都無法再容忍他的自大和囂張,天穹里密布的雨云深處驟然閃過一道亮光,然后傳來隆隆的雷聲。
暴雨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瞬間化作無數水簾,籠罩了整座長安城,雁鳴湖與雁鳴山在雨中沉默無。
就在電閃雷鳴的那剎那,桑桑以最快的速度撐開了大黑傘。
寧缺抬頭看著黑傘,說道:“雷雨天打傘容易被劈死。”
桑桑說道:“小時候你就說過,但我們沒有被劈死。”
寧缺嘆息說道:“果然是個很神奇的世界,那就閉上眼睛感受一下吧。”
暴雨如注。
雷電交加。
桑桑站在崖畔,面對撼動不安的湖水,緊閉眼睛,緊握大黑傘的傘柄。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寧缺神情凝重問道:“感覺怎么樣?”
桑桑睜開眼睛,眼眸里的明亮要勝過雨云里的閃電。
“我能感覺到一切。”
……
……
(今天真沒了,明天見……現在變成白天寫書,真的很不適應,眼睛一直是花的,不過好像效率不錯,希望能夠一直持續下去。)(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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