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是裁決司的大司座。雖然不怎么具體管理司中事務,但一樣有雙能識世間一切細節,然后從中發現線索的慧眼。
看似普通的牛皮紙,紙絮約二指,乃是丹州紙坊最常見的工藝。
那么這封信來自南晉。
葉紅魚確認自己在南晉不認識什么人,所以她不知道寫信的人是誰。
她揭開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箋,緩緩展開。
信箋是微黃的草紙。
草紙上畫著一個圖案。
畫圖之人明顯不擅丹青,線條歪扭顫抖,難看到了極點,也拙劣到了極點,根本無法看明白他畫的是什么東西。
葉紅魚看著微黃信箋上那個狹長中空的圖案,捏著信箋兩角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沉默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她看明白了信箋上畫的是什么。
那是一把劍。
劍圣柳白的劍。
……
……
越國在南晉之南,大河之東,臨著相對安靜的南海,所
以漁港要比宋國那邊顯得繁華熱鬧很多。
一名身著布衫的青年,從一艘漁船上走了出來,對著朝陽伸了個懶腰,然后瞇了瞇眼睛,示意下屬去完成隨后的事宜。
這名青年的容顏異常俊美,頰畔那道凄厲的傷疤,也沒能讓這張臉顯露出猙獰的意味,反而讓他平添了幾分沉著。
他瞇眼看著紅融初升的朝陽,感受著微濕海風拍打在臉頰上,忽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滿足,低聲說道:“就這般過完一生,似乎也不錯。”
青年的下屬們與魚商和鹽商激烈地爭論著價錢,但這些事情似乎與他無關,他只是沉默看著那輪朝陽。
漁港的人們,只知道這位青年是名來自北方的大商人,做的是腌魚生意,根本沒有人知道,在販賣腌魚之前,這名青年曾經擁有過怎樣光彩奪目的人生,在世間擁有怎樣的盛名。
青年人曾經是燕國的皇子,是西陵神殿最風光的年輕強者,是曾經在知命門檻上種過幾枝桃花的煌煌美神子。
然而如今,他是一名販魚的商人。
就算他被寧缺一箭射穿胸腹,廢了一身境界修為,就算他自甘墮落,在破廟里與乞丐爭食,但他畢竟曾經是隆慶皇子。
沒有修為境界,還有拳頭,拳頭如果無法抵抗世間的風雨,他還有智慧,最關鍵的是,既然他沒有死,那么他便想活的好一些。
潦倒不堪的他,用半個月的時間,統一了燕國成京城內城外的丐幫,成了幫主。然后他帶走了幫里的一部分財富和一些忠誠跟著他的下屬,去往宋國,開了一家酒鋪,只用了很短的時間,打垮了街上所有的同行。
再然后他把那些酒鋪茶樓食居,半賣半送給宋國某個官員,拿著到手的一千兩銀子開始做販賣生意。
從越國收購腌魚,再販賣到南晉或是燕國,生意很好。
隆慶有時候也不免生出一些唏噓,自己似乎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只用了這么短的時間,他便成為了一名大商人,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然而看著竹筐里的那些腌好的咸魚,他又不禁在想,就算自己成為世間最有錢的大商人,但和筐里的這些咸魚,又有什么區別?
……
……
(今天狀態極端糟糕,情緒出了問題,只有這一章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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