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心神激蕩。
這不是一份法令,這是一份宣告。
宣告著從今天起,地球上最重要的一條航路,有了新的主人。
當這份以漢字、葡萄牙文、西班牙文和拉丁文四種文字書寫的《兩大洋通航法令》。
隨著華夏的商船與戰艦,傳遍了世界每一個主要港口時。
整個歐洲航海界,徹底陷入了巨大的震動之中。
里斯本、馬德里、倫敦、阿姆斯特丹。
無數的國王,海軍大臣和巨商,在看到這份法令時,第一反應都是暴怒。
“狂妄!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海盜行徑!”
“他憑什么封鎖一條國際航道?他以為他是誰?上帝嗎?”
“百分之五的通行稅?他怎么不去搶!這是對所有自由貿易國家的勒索!”
可是怒火之后,卻是深深的無力感。
那個叫江澈的東方魔鬼,用一場金融戰爭絞殺了葡萄牙的東方帝國。
用一場海戰打斷了西班牙的脊梁。
如今,他更是直接在世界的咽喉上,建造了兩座無人可以撼動的堡壘。
去對抗他?
誰去?怎么去?
派遣一支聯合艦隊,遠征數萬海里,去攻擊那兩座如同陸上戰列艦一般的要塞嗎?
先不說到時候各國會不會各懷鬼胎,光是那可怕的巨炮齊射的場面。
僅僅是通過幸存的西班牙水手那添油加醋的描述,就足以讓最大膽的海軍將領望而卻步。
更何況,那個東方君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你若真派兵去打他,他在你家門口扶植的代理人,恐怕會立刻燒了你的貨站,搶了你的商船。
短短不到幾天,所有的抗議和叫囂,都變成了私下里的抱怨。
歐洲各國,選擇了他們最擅長的方式,陰奉陽違。
他們嘴上絕不承認這份法令的合法性。
但在實際行動中,卻老老實實地派人前往新華城,排著隊,繳納那筆屈辱的通行費。
因為他們知道,航道可以換一條,無非是多繞行數月的風暴角,風險大增。
但如果真的激怒了那個男人,讓他們在大西洋的航線也變得不再安全,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他們能做的,只有忍耐,然后默默地祈禱,祈禱這個東方的怪物。
他的帝國,會像歷史上所有龐大的帝國一樣,從內部開始腐朽。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所憎恨和恐懼的這位君主。
此刻正站在世界之鎖的頂端,規劃著一個讓他們更加絕望的未來。
“王爺,這通行費的章程一出,恐怕整個歐洲都要罵我們是強盜了。”
鄭海站在江澈身旁,笑著說道。
“讓他們罵去。”
江澈毫不在意:“歷史,從來都是由強盜書寫的,只不過,這一次,我們是更文明,也更強大的那一個。”
“一座鎮海衛,每年就能為我們帶來數百萬兩白銀的收入。”
“用他們的錢,建我們的艦隊,去收更多的錢,這才是真正的,取之于敵,用之于我。”
…………
當江澈從麥哲倫海峽回歸之后。
金融風暴的余波漸漸平息,新幣的信用在新華城堅如磐石。
整個帝國的經濟機器在新的規則下重新高速運轉。
江澈的目光,從金錢與戰爭,轉向了更深遠的領域。
新華城,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