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章武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娘的,換個活法!”
“咱們是先鋒,是來吸引火力的!那為什么非要一頭撞死在這堵墻上?”
“山上的路難走,山下的路,不是挺寬敞嗎?”
“將軍,您的意思是……”
“傳我將令!”
章武的聲音陡然變得洪亮而果決。
“留下五百人,帶著大部分虎蹲炮和輜重,在此地建立前進營地,做出繼續強攻的假象!其余所有人,輕裝簡從,帶足三日干糧!”
他轉身,一腳踹翻了那根標槍,豪氣干云地吼道。
“咱們不爬山了!老子要去逛街!”
“讓配屬給咱們的特戰隊和那些仆從軍走在最前面!”
“咱們就沿著這條印加人自己修的官道,向北掃蕩!”
“他們不是把精銳都藏在山里,等著跟咱們打防守戰嗎?好得很!老子偏不去!我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們的沿海城鎮一個個端掉!我倒要看看,山上的那些將軍們,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子民被咱們解放,還是乖乖地從烏龜殼里爬出來,到平地上跟咱們真刀真槍地干一場!”
“另外,”
章武補充道,“立刻派最快的傳令兵回報王爺!就說,強攻安第斯山脈乃是下策,無異于以卵擊石。”
“請命改變原定計劃,率部沿海路北上,為王爺的主力大軍,攪亂敵人的部署,打開全新的局面!”
“將軍英明!”
副將的眼睛瞬間亮了。
這才是他們熟悉的戰法!
用機動性,去尋找敵人的弱點,而不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硬撼敵人的銅墻鐵壁!
……
三天后,望安營。
江澈看著章武派人送回來的加急軍報,臉上露出了贊許的微笑。
中軍大帳內,鄭海、張敘等一眾核心將領侍立在側。
“王爺,章將軍這……是不是有些自作主張了?”
林烽有些擔憂地說道,“咱們的原計劃,可是要集中兵力,尋找一個突破口,直插腹地的。”
“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
江澈將軍報遞給鄭海,“章武這一仗,打得漂亮,但他戰后的判斷,卻是非常重要的。”
他走到巨大的沙盤前,沙盤上,安第斯山脈盤踞在大陸之上。
“你們看,因為地區的原因,如果我們要是一個一個打破關隘,那損耗肯定會非常恐怖。”
江澈拿起一根指揮桿,“而現在章武率領偏師,在海岸線上大張旗鼓地向北掃蕩,逼得對手不得不抬手格擋,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而這,就為我們的右拳,創造了致命一擊的機會。”
江澈的指揮桿,沒有指向那些堅固的關隘。
反而落在了沙盤上幾條被斥候最新標注出來的,從山脈中蜿蜒流向大海的藍色水線上。
“山脈是他們的屏障,但河流不是。”
江澈的聲音平靜,“他們將重兵囤于山道,防備我們從陸上強攻。”
“他們將艦隊殘部守在港口,防備我們從海上登陸。”
“但他們唯獨忽略了,這些連接著內陸與海洋的,天然的通道。”
他看向艦隊總指揮鄭海:“鄭海,我們的船,能開進這些河里嗎?”
鄭海精神一振,立刻上前一步,自信地回答:“回王爺!您早有預見,讓我們提前改裝的那一批河鯊級炮艇,就是為此準備的!”
“這種炮艇,我們一共準備了三十艘!吃水極淺,不到一米,足以應對大部分內河河道。”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