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書道:“已經定下了,麒麟山。先天宗經營多年,除了修建港口,其余不必大興土木,人也不用換,只要換個牌子就行。京城不適合做道府,也不可能做道府。”
李青霄轉而向趙尊勝祝賀:“趙真人此番上京,得大掌教接見,受封參知真人,執掌道府,可喜可賀。”
趙尊勝并無自得情緒:“無論我做不做這個參知真人,我們都是道友。”
這是一語雙關,同為道門弟子,當然都是道友。不過趙尊勝更想表達的還是第二層意思,我們是盟友,曾經并肩作戰的盟友。
李青霄看了陳玉書一眼,笑道:“我們當然是道友,同道之人。”
陳玉書道:“平章大真人已經派了飛舟接趙真人去升龍府,我們三個可以沾趙真人的光搭乘順風船。既然白晝已經到了,那我們走吧。”
京城外臨時港口。
一艘飛舟靜靜地泊在那里,與靈官們乘坐的戰船截然不同,裝飾華美,盡顯雍容。
李青霄站在岸邊,忍不住道:“好家伙,竟然是空中府邸,難怪明霄說沾了趙真人的光。”
趙尊勝有些不解:“此話怎講?”
李青霄道:“空中府邸,顧名思義,就好像一座可以飛行的宮殿。齊大掌教改制之后,只有中樞議事成員才能享受如此待遇,放眼整個道門,也不過三十六人而已。陳大真人這是把自己的座船派了過來,若不是趙真人的面子,我可沒有這個資格。”
趙尊勝笑了笑:“李道友作為真君親信,絕非池中之物,一遇風云便化龍,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陳玉書道:“對了,趙真人,關于真君的事情,最好不要對外人提起,覲見大掌教之后,因為趙真人劃歸在全真道,所以還要去北邙山翠云峰上清宮覲見全真道掌道大真人齊大真人,其中的關鍵齊大真人自會說明。”
趙尊勝端正了臉色:“有勞陳道友提醒。”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趙尊勝人老成精,自然明白其中可能涉及派系之爭,甚至是路線之爭,不可不慎,若是一不小心走錯了路,站錯了隊,那便是萬劫不復。
就在說話的時候,飛舟上放下了舷梯,陳玉書請趙尊勝走在第一個,然后是李青霄,她以主人的姿態走在了后面,最后才是朱七。
進到船艙之中,哪怕趙尊勝見多識廣,仍舊被空中府邸的手筆驚了一下,客廳、書房、臥房、靜室、大小議事廳一應俱全,布置奢華,還有美貌女子侍立在側,相較于此,三十二人的大轎就遠遠不如了,這是生產力所帶來的差異。
朱七就更不濟了,這已經超出她的想象,不知該說什么。
李青霄要好些,雖然他也是第一次,但早有心理準備,看上去云淡風輕。
陳玉書顯然不是第一次乘坐空中府邸,更為隨意,示意侍女上茶,
李青霄忽然說道:“我還真有點怕。”
“怕什么?”陳玉書問道,“你暈飛舟?”
李青霄道:“那倒不至于,就怕飛舟從天上掉下來,當年齊大掌教……”
“閉上你的臭嘴。”陳玉書立刻瞪了李青霄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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