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先前聽到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且更加清晰,就像是衣衫獵獵作響,自然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一直提起的白色法衣,像是在催促止步不前的幾人繼續前行,又像是不懷好意地故意引誘。
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還是李青霄打破沉默:“既然來都來了,也不好現在就回頭,還是繼續走吧,不過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頭,這里不是善地,咱們可得同舟共濟,就算要鬧內訌,也得先找到寶貝。”
風步亭和趙君衡既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這就是默認了。
一行四人穿過鐵門,繼續深入地宮。
這里同樣燈火通明,只是不見半個人影,就好似這里的人只是暫時離開,而不是被震成了齏粉。
因為這里的空間被擴展,所以走了許久也不曾走到當初煉制丹藥的地方。
四人各自沉默著。
朱七有些害怕,不過每每看到仙長,對于地仙界和白玉京的迷信又讓她覺得無所畏懼。
李青霄在仔細感受著“梵衣”的變化,只要他沒有將大荒之力激發出去,“梵衣”就不會進入冷卻的狀態,不過遲遲不激發大荒之力,“梵衣”所積攢的大荒之力也會逐漸“退潮”散去,不存在提前儲存大荒之力引而不發這種情況。
就在李青霄分心二用之際,余光忽然瞟見了前方有人影一晃。
他下意識地望去,就見一個白色身影正背對四人走著,那身白衣分明是道門法衣的樣式,表面有淡淡的金文忽隱忽現,此人走起來就好似沒有腳一般,是用飄的。
以四人的修為,縱然不能與道門鼎盛時期的天人相比,也絕不會害怕鬼魅之流,可在這個地方,哪怕是風步亭和趙君衡這兩個七絕級別的高手都感覺到幾分涼意。
畢竟謝林峰就是在這個地方瘋掉的,前車之鑒,誰都不敢大意。
四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不再上前。
不過這個白影并非沖著他們四個來的,或者說暫時不是,所以很快就一閃而逝,不知去了哪里。
四人面面相覷,嚴格來說,是三個人面面相覷,李青霄還得裝仙家高人,怎么能一驚一乍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仙長沒見過世面呢。
所以還是李青霄打破沉默:“這就是那件白色法衣。”
趙君衡略顯遲疑:“應該是了。”
“穿著白色法衣的人是誰?”李青霄問道,“我初來乍到,實在不熟悉這些陳年舊事,還要請趙真人或者風先生答疑解惑。”
風步亭搖頭道:“我很少來京城,也是外地人,還是問趙真人吧。”
趙君衡沒有推辭,沉吟了片刻,說道:“風先生還記得青眉真人嗎?”
風步亭一怔,說道:“當然記得,幾十年前,我那時候還是江湖晚輩,青眉真人就已經鼎鼎有名,內外丹道高深莫測,卻又不在山中修仙而是入世修行,其煉制的丹藥名列京城四絕,分別是:先天宗的符箓、大內的御酒、樊樓的美人歌舞、青眉真人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