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和鬼類不一樣。
鬼類被砍了腦袋,還能惡心李青霄一下。
李青霄不明白那個宰相老頭的腦袋為什么直奔著他來了,難道因為他是唯一在場的道士?
這樣倒也勉強說得通,宰相因為改道為官而死,難免怨氣滔天,臨死前剛好看到一個道士,自然沖著道士來了。
活人不同于鬼類,被砍了腦袋,那就是死了——也有例外,不過前提是修為夠高才行。
此時的治頭大祭酒自然是有恙的。
“還有余孽嗎?”陸大都督問道,“陛下的意思是,一個不留,畢竟牽涉到黃天上神,必須萬無一失。”
張魏奐道:“這世上從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一件事只要有七成把握以上,那就可以放手去做,如果一味瞻前顧后,注定成不了大事。”
陸大都督不予置評,畢竟這話奔著道君皇帝去了,他可不敢亂說話。只是讓他當面頂撞張魏奐,那也有些為難,畢竟張魏奐沒有指名道姓。
陸大都督只能含糊過去。
一個黑袍人來到張魏奐的身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張魏奐微微皺眉,面露不悅。
陸大都督順勢問道:“出什么事了?與陽平治有關?”
張魏奐搖頭道:“與陽平治沒有關系,就是幾只漏網之魚罷了。”
陸大都督沒有放松警惕:“能鬧出動靜,顯然不是庸手,北邙山治中還有高手?會不會是其他別有用心之人?”
“不妨事。”張魏奐倒是十分自信,無所謂地一揮手,“木華,你親自去處理一下。”
先前出譏諷的黑袍女子恭敬領命。
陸大都督同樣十分認可這個命令,畢竟黑袍女子也是實打實的術皇,可以飛天遁地,不算是庸手了,可見張魏奐還是比較慎重的。
張魏奐說道:“陸兄,你未免有點過于患得患失了。”
陸大都督苦笑一聲:“張先生說的是,不過北平治剛剛出了兩件怪事,由不得我不慎重行事。”
張魏奐一挑眉:“什么怪事?”
陸大都督道:“第一件事,有一個太平教的道士出現在西市刑場觀斬,還踢飛了閣老的腦袋,我懷疑是陽平治的人。”
張魏奐皺了下眉:“沒有抓到嗎?”
“沒有抓到。”陸大都督搖頭道,“追到一家客棧就失去了蹤跡,當時北平治的陣法已經開啟,可還是讓他逃掉了,我懷疑有同伙負責接應。”
張魏奐沉思了片刻,問道:“還有呢?”
陸大都督嘆了口氣:“在北平治城外的楓山上有一位夫人,曾與微服出巡的皇帝陛下有過一段露水姻緣,陛下送了她一樁機緣,她苦修多年,修為不在我之下,結果就在不久前被人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