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位仙人制造這副玄圣牌,本意就不是為了用來對敵,純粹是娛樂。
為了打牌的時候更逼真,更有代入感,將其設計為可以召喚對應卡牌的具體形象,算是“撒豆成兵”的高級應用,甚至各種神通的簡化版本也設計出來了。
考慮到這是要獻給大掌教的東西,所以細節十分逼真到位,甚至到了可以直接拿來作戰的地步。
這是什么精神,這是工匠精神,可以封一個玄圣牌仙人了。
不過限制就是必須按照玄圣牌的規則使用,有手牌和抽牌的限制,不能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因為這與設計者的本意不符。
至于召喚時所造成的消耗,對于仙人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這畢竟是獻給大掌教的禮物,當然要以大掌教的境界作為使用標準。
李青霄扯出“無相紙”,只是一抖,化作一把紙傘,步入大雨之中。
陳玉書眨了眨眼,見李青霄沒有與她共撐一把傘的意思,只得又打出一張牌“大羅混元傘”。
真正的“大羅混元傘”是一等一的防御仙物,萬法辟易,百兵不傷,撐開傘時,遮天蔽日,天昏地暗。如今不是在紫霄宮,就是在陰月亮。
這張牌只是顯化一個投影,當然不能與真品相比,大概相當于上品靈物。
陳玉書手持“大羅混元傘(假)”,緊隨著李青霄走入廟外的大雨之中。
兩把傘并不一樣,大雨陰氣濃重,不過“無相紙”是半仙物,直接硬抗就是,絲毫無損,多一絲一毫的擔心都是對半仙物的不尊重,哪怕這個半仙物排名比較靠后。
可“大羅混元傘(假)”并無實體,純粹是神力顯化,若是長時間遭受陰氣侵蝕,很容易承受不住,所以陳玉書發動了“大羅混元傘(假)”的效果,大雨落在傘面上化作陰氣,又沿著傘珠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好似在陳玉書的周圍形成一道帷幕。
至于“紫燕山人(假)”,它竟是舉起侍女的尸體頂在頭上,勉強起到遮雨的效果,聊勝于無。
大雨加上夜色,放眼四望,唯有茫茫一片。
不過陳玉書的家底的確厚實,讓傘自行懸空跟隨,伸手摸出一道符箓,屈指一彈,符箓無視大雨,自行飛出,飄飄搖搖在前面為兩人引路。
這就看出世家子和平民的區別了,只有后者才喜歡火器,前者都是帶符箓的,可以適用于各種情況。
李青嵐如此,陳玉書也是如此。李青萍沒怎么看出來,主要是因為她當時一直在操縱“傳國璽”,騰不出手干別的。
如此走了二十里,從地勢來看,應該是上山了。
走到山頂位置的時候,前面引路的符箓在大雨中自行燃燒,化作飛灰。
陳玉書輕聲提醒道:“正主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李青霄只是點了點頭,不見絲毫畏懼。
下一刻,兩盞大紅燈籠突兀亮起,仿佛一頭巨獸的猩紅眼眸。
在兩盞燈籠的中間是一頂紅色轎子,談不上八抬大轎,就是小門小戶人家出嫁時的小轎,只需要一前一后兩個轎夫。
此時不見轎夫,只有兩個白慘慘的紙人抬著轎子,再細看紙人,腳不沾地,根本是飄著的。
李青霄還是撐著紙傘,不過身周有扭曲的梵文緩緩浮現。
陳玉書站在“紫燕山人(假)”的身后,伸手一抹,一張張還未打出的玄圣牌自行懸浮在面前,依次排開,她的手指從牌面上依次掠過,似乎在猶豫該打哪張牌。
轎子中傳出一個陰柔的女聲:“就是兩位殺了我那可憐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