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蹲在岸邊,靜靜的觀察著。
他很好奇,這些喝了生機之血的水族,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暗河里的水族種類繁多,其中不乏一些大型水族生物。
由于幾滴生機之血,讓這里赤裸裸的展示著自然界的弱肉強食法則。
一條小鯽魚剛搶到一口鮮血,還沒來得及消化呢。
就被一條飛速游過的黑魚,一口給吞下了肚。
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就在它想要迅速逃離之際,一條魚橫空殺出。
張開滿是鋒利牙齒的大嘴,死死的咬住它的腹部。
腥臭的魚血在河水里暈染開來,引誘著更多的大型魚類蜂擁而至。
別看魚被稱為淡水魚之王,但好虎也架不住狼群。
生機之血的誘惑,是水族根本無法抗拒的。
一條條魚類就如同發瘋了似的。
悍不畏死的前赴后繼,拼命撕咬著魚的身體。
眨眼間就把魚撕咬的體無完膚,露出森森白骨。
頗有食人魚群在獵食的即視感。
可爭奪,卻并沒有因為魚的隕落而就此落幕。
那些啃食過魚的水族,迅速成為了其他狩獵者的目標。
嘩啦啦。
水面沸騰,宛若煮沸的開水。
鮮血在水中彌漫,上演著一幕幕慘烈的廝殺。
最雞賊的是一只烏龜。
它是最早就在附近的水族,搶了一滴生機之血后。
就立馬把腦袋縮回了龜殼,呈自由落體狀不斷下潛。
然后,安靜的趴伏在河地,任由各種水族瘋狂撕咬啃噬。
或許這世上有能夠咬碎龜殼的生物。
但在這段暗河區域里,并不存在。
那些水族啃噬了半天,也無法破開烏龜的防御,只能悻悻然的無奈放棄。
烏龜始終靜默不動,安心消化著生機之血。
頗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氣質。
生機之血再誘人,但暗河是流動的活水。
再加上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不斷稀釋,已經逐漸失去了活性。
一場慘烈的廝殺,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林昭對那些已經遠去的既得利益者,會產生什么樣的變化不得而知。
只知道,那只烏龜的體型并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本是青褐色的龜殼,有著向白色轉化的跡象。
可不知道是不是一滴生機之血不足以滿足完全轉化的條件。
那只烏龜的龜殼,就變成了青褐白三種顏色混雜的模樣。
林昭來了興致,一個魚躍扎入河底,
伸手把那只縮頭烏龜抓在手中。
“臥槽,龜爺都已經這么茍了,怎么還有人盯著龜爺。”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入林昭的耳畔。
讓他為之一呆,隨即啞然失笑。
要知道,自從獲得語精通的獎勵后。
不管是禽獸還是昆蟲,他都能與之交流。
唯有水族,不知道是不是靈智過低,沒有形成語體系的緣故。
他始終無法與其交流。
可萬萬沒想到,這只烏龜在吞噬了一滴生機之血后,竟然進化出了語體系。
“在老子面前也敢稱爺,老烏龜,你是活膩了嗎?”
林昭抱著這只足有排球大小的烏龜跳上岸,面色不善的問道。
“臥槽!臥槽!臥槽!”
老烏龜直接來了個臥槽三連,不敢置信的道:“真是活久見,這個人類竟然能聽懂龜爺說話。”
林昭沒好氣的屈指在龜殼上彈了一下:“臥槽你奶奶個腿啊,老子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
“那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能不能先別急?龜爺現在腦子很亂,你先讓龜爺捋捋。”
老烏龜明顯不是暗河土著,應該曾經被人類當做寵物飼養過,一開口就知道沒少看短劇。
“捋你個龜毛啊,喝了老子的血,就是老子的龜,以后再敢跟老子稱龜爺,看老子不打爆你的烏龜殼。”
林昭可沒耐心等它慢慢捋,極為霸道的宣布了對它的所有權。
“那啥,大哥,你別激動,咱有話好好說。”
老烏龜見風使舵和討價還價的本領就很社會:“你們人類世界做牛馬還有工資呢,你想讓我給你打工,總得先談談待遇吧?五險一金有木有?月薪多少?還有,通勤和誤餐補助的標準是多少……”
林昭二話沒說,只是掏出一顆原始版寵物口糧,就讓老烏龜的聲音戛然而止。
也不做縮頭烏龜了,腦袋伸的老長,綠豆大小眼睛里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工資沒有,五險一金沒有,通勤和誤餐補助也沒有,一天三顆這樣的十全大補丸,你干不干?”
林昭把寵物口糧在手心里上下拋飛著,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烏龜怕不是成精了吧?
竟然跟他談起了福利待遇,還真他娘的是活久見。
“干干干,誰不干誰是烏龜王八蛋。”
老烏龜迫不及待的道。
小眼睛死死的盯著寵物口糧,拔都拔不出來。
林昭嘴角抽了抽。
丫的本來就是烏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