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有得罪所有建材商的勇氣。
否則,他的威脅就只是個笑話而已。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全喜被打臉,連屁都沒放一個,更別說報復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
全喜不敢得罪所有建材商,竟然在背地里玩起了陰招。
老板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老板,給我兩天時間,辦不好提頭來見。”
何靜官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快速給老板回了一條消息后,就立馬召集所有人商議對策。
“嗎的,全喜這狗東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這么重大的項目,也敢在暗中使絆子。”
“干他丫的,早就看這小逼崽子不爽了,真當老子怕了他啊。”
“官哥,這事交給我,我保證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滾蛋,別嚷嚷,交給我來做,我保證他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
一群高層得知事情經過后,頓時群情激涌,個個摩拳擦掌主動請纓。
“安靜!”
何靜官坐在主位上,皺著眉頭大喝一聲。
會議室里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行注目禮。
“老板說過,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暴力,是最不可取的一種。”
何靜官面色威嚴的環視了一周,沉聲道:“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要集思廣益,想出一個穩妥的處理辦法,而不是讓你們把會議室當做菜市場,在這里咋咋呼呼。”
“不錯,大哥說的對,咱們北方公司是一家合法公司,不能再搞以前打打殺殺那一套。”
徐彪附和道:“老板說過,做事不能沖動,要知法守法,多動動腦子。”
“你說的簡單,老子要是有腦子,早就發家致富了。”
馬向前撇了撇嘴,自嘲道。
“哈哈!”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嚴肅氣氛,瞬間不翼而飛。
何靜官頭疼的揉著太陽穴,覺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這幫子莽漢,讓他們去砍人,絕對一個比一個積極。
讓他們動腦子,就太難為他們了。
但他已經給老板立下軍令狀了。
兩天之內,必須要解決掉全喜這個禍患。
篤篤篤!
敲了敲桌子,示意眾人安靜后。
何靜官才沉聲道:“我已經給老板保證過,兩天內會解決掉全喜這個麻煩,大家不要嘻嘻哈哈的,趕緊想個辦法出來,否則,咱們的好日子都要過到頭了。”
牽涉到老板,沒有人敢再嘻嘻哈哈。
全都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起來。
怎么才能在不使用暴力的情況下,還能解決掉全喜呢?
會議室里,陷入了絕對的安靜,唯有墻上的掛鐘,發出輕微的指針轉動聲。
“大哥,不能使用暴力,咱們就搜集全喜的犯罪證據,把他送進去好了。”
良久,一個平頭男子,弱弱的舉手道。
何靜官贊許的看了他一眼:“小飛,你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
說到這里,他稍微頓了頓:“全喜經營多年,又素來行事謹慎,他的罪證哪里是那么好搜集的。”
名為小飛的平頭男,也是何靜官的老兄弟,名叫屠飛。
只不過,他當初沒有坐牢,而是遠走他鄉,去了東南亞混飯吃。
收到以前兄弟的消息后,這兩天才剛趕回來。
“事在人為,若是大哥信得過我,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保證把全喜查的底掉。”
屠飛很是自信的道。
“噢,這么有信心?”
何靜官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大哥,我這些年在東南亞也不是白混的。”
屠飛傲然道:“我可是當過好幾年傭兵的人,搜集達官貴人的罪證或許有點難度,可搜集一個區區全喜的罪證,還不是小菜一碟。”
“你還當過傭兵?”
徐彪震驚的道。
其他兄弟看著屠飛的眼神也變的不一樣了。
畢竟,他們再能打,也不過就是一群混混而已。
而傭兵,在他們眼里,是一個極為神秘而牛逼的職業。
“嗯,東南亞那鬼地方,想要吃飽飯,還不被人欺負,又不和那些黑心肝的雜碎同流合污,就只能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去玩命。”
屠飛面色平靜,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忍不住心疼。
“你殺過人嗎?”
馬向前興致勃勃的問道。
屠飛滿臉苦澀的道:“何止是殺過,幾乎每天都要殺,在那種鬼地方,我不殺別人,死的就是我。”
眾人沉默。
雖然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
但完全可以想象出,他當時的處境是何等的危險與艱難。
屠飛默默的點上一根煙,眼圈有些微微泛紅:“老緬那里,軍閥常年混戰,我們是傭兵,誰給錢就替誰干活,剛開始殺人的時候,那滋味是真的很不好受。
我還記得第一次殺人時,吐的是昏天暗地,整整三天吃不下飯,還連續做了半個月的噩夢,夢見被我殺死的人來找我索命。
可殺著殺著也就習慣了,或者說,是麻木了。
人命,在那里,是真的賤如草芥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