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海濤,你還是個病人,趕緊躺好。”
林昭見姜曉黎臉都綠了,連忙提醒道。
額!
張海濤這才意識到露陷了,連忙乖乖的躺回病床,但咧開的嘴角怎么也合不攏。
“張隊,你不是有應激障礙嘛,怎么現在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啊。”
姜曉黎抱著膀子,面色不善的問道。
“我這是……對沖。”
張海濤一本正經的滿嘴跑著火車:“對,就是對沖,我媳婦懷孕了,我一高興病情就好轉了。”
“既然張隊的病已經好了,那就好好想想,該怎么給李督察一個交代吧。”
姜曉黎面無表情的提醒道。
在內部審查期間,這家伙裝瘋賣傻,還把負責審訊的李督察給暴打了一頓。
如果他真有應激障礙,李督察也只能自認倒霉,算是白挨了這頓揍。
可如果他是裝病,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處分都是輕的,一個不好就會被開除公職,甚至是被判刑。
張海濤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弱弱的狡辯道:“姜顧問,我只是病情有所好轉,又不是已經痊愈了。”
“是嗎?”
姜曉黎冷笑:“我怎么感覺,張隊并沒有應激障礙呢?”
心理病的診斷彈性很大。
由于沒有器質性的病變,只能由心理醫生,通過患者的情緒和行為舉止等外在表現來進行判斷。
也就是說,張海濤究竟有沒有應激障礙,就是姜曉黎一句話的事情。
姜曉黎說他有病就是有病,說他沒病就是沒病。
張海濤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有些無助的看向林昭。
“好了,小五,你就別嚇唬他了。”
林昭好笑的搖了搖頭,開口為他解圍。
“哼!師父,我可是有職業操守的人,從不弄虛作假。”
姜曉黎抱著膀子,傲嬌的揚起了天鵝頸。
“等下教你色彩催眠。”
林昭知道她是在討價還價,有些無奈的開出了條件。
“成交。”
姜曉黎喜笑顏開,職業操守瞬間碎了一地。
張海濤滿臉懵逼的左看看右看看。
姜顧問竟然喊林昭師父?
他是錯過了什么嗎?
劉雯在一旁抿嘴偷笑。
之前她幫姜曉黎說話,何嘗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自家男人的前途,全都掌控在姜曉黎的手中啊。
哪怕她是個鐵面無私,從不徇私枉法的人。
但張海濤的情況,并不是什么原則性的錯誤。
只要把她變成自己人,多少都會給些面子的。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給海濤做針灸治療。”
林昭不客氣的開始攆人。
盡管,張海濤屁事沒有。
但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和張海濤單獨交流的空間。
他找的理由也很正當。
針灸嘛,肯定是要脫衣服的,自然不方便異性留下。
姜曉黎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劉雯還想要留下幫忙,卻被蘇慕橙給拽了出去。
“林昭,這次真的要感謝你給我的護身符,否則,現在我已經死翹翹了。”
等眾女出去后,張海濤才滿臉后怕的道。
“你是覺得沒法解釋,如何在一名武林高手的攻擊下毫發無傷的,才故意裝作應激障礙的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林昭的語氣卻極為肯定。
“嗯,我擔心說出護身符的事情,會給你惹來麻煩。”
張海濤坦誠的點了點頭:“可若是不說,我又無法解釋是如何獨善其身,制伏一名武林高手的,也只能裝瘋賣傻,等你來看望我時,商量一下對策了。”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還有一個原因,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犧牲同事的家屬。
九個同事非死即傷,唯有我一個人完好無損,還制伏了兇手。
總讓我有一種踩著同事的尸骨立功的感覺,讓我內心充滿了負罪感。”
“海濤,這不是你的錯,是兇手太過殘忍。”
林昭安慰道:“你要這么想,如果不是你力挽狂瀾,不僅你那些同事會犧牲,就連你也會丟掉小命。
而兇手呢,則會在殺掉你后逃之夭夭,繼續逍遙法外。
從這個角度來說,是你把兇手繩之以法,給同事們討回了公道。”
“哎!”
張海濤嘆了口氣:“我知道是這個理,可一想起那些同事,是因為我的決策才丟掉了性命,而我,卻成為了最終的既得利益者,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