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小藝的認知當中。
重癥肌無力是只能靠各種醫療手段來緩解病情,根本就無法根治的絕癥。
所以,她明知道林昭的醫術很高明,也不敢抱任何希望。
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起過。
沒想到,林昭不但知道父親患了什么病,還主動來幫他醫治。
這是不是說明,林昭有治愈父親的把握。
這個猜測,讓她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栗。
父親已經臥病多年,每年光是醫療費用都是一筆高昂的支出。
若不是他已經失去了自殺能力,為了不拖累她,恐怕早就已經自我了斷了。
“不好說,得先看看情況。”
林昭隨口敷衍道。
治愈肯定是能治愈的。
還是頃刻間就能治愈。
可為了不暴露詭之書的秘密。
他自然不會把話說的太滿。
適當的作戲,還是很有必要的。
白小藝心想也是,林昭是醫生又不是神仙。
怎么可能在沒有見到病人前,就敢打包票能夠治愈呢。
懷著萬一的希望,她連忙快走兩步,在前面帶路。
人民醫院住院部十四樓一間單人病房內。
身材瘦削的白父雙目緊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身上插滿了管子,連接著各種醫療儀器。
若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看上去就和死人無異。
白小藝帶著林昭推門進入病房。
病房里的一個中年大媽連忙起身問候道:“小藝,你來了,這位是?”
“噢,這是我朋友,來看望我爸的。”
白小藝感激的道:“蓉姨,辛苦你了,要不是你精心照顧,我爸他……”
“嗨,說這些干什么,你給我開工資,我幫你照顧病人,這不應該的嘛!”
蓉姨大名叫李佩蓉,是一名護工。
由于護理經驗豐富,工作認真細致,還非常的有耐心。
白小藝是在考察了好幾名護工后,才和她簽訂了長期護理合同。
蓉姨也不負所托,這些年來盡心盡職,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白父,和白小藝也處的跟母女似的。
“我爸的情況還好吧?”
白小藝看著父親那瘦削的臉頰,眼圈泛紅的詢問道。
“哎!不太好,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蓉姨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道:“以前雖然行動不便,但偶爾還能坐輪椅出去曬曬太陽,可最近,連床都起不來了,而且,吞咽也越來越艱難,需要用鼻飼才能進食。”
白小藝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把到了眼角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強顏歡笑的道:“蓉姨,我想和我爸說會話。”
“嗯,那我出去散會步。”
蓉姨很識趣的轉身離開了房間,還很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師父,你給我爸看看,能治嗎?”
白小藝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昭的身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林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裝模作樣的上前給白父把起脈來。
白小藝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沒問題,我能治。”
林昭見她一副等待判決的緊張模樣,心中大為不忍,索性直接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你……你說真的?真的能治?”
白小藝的眼睛陡然綻放出驚人的神采,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
“當然,不過,不能在這里,先把叔叔接回家吧。”
林昭篤定的道。
“啊!接回家?”
白小藝一愣,旋即就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好,我這就去給我爸辦理出院手續。”
重癥肌無力對現代的科技水平來說,就是無法根治的絕癥。
可林昭卻能治好,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必然會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
若不是經過林昭這兩天的治療,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讓她增加了不少信心。
否則,她也不敢相信,林昭真的能治愈重癥肌無力。
“蓉姨那里,你怎么說?”
林昭從相信人性,即便是和白小藝親如母女的蓉姨。
“我有辦法。”
白小藝只是略一猶豫,就有了主意。
她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告訴蓉姨,她外地的連鎖店被查封了,資金鏈已經斷裂。
沒有錢再支付高昂的醫療費用,也請不起護工了。
打算把父親接回家,由自己親自來照顧。
蓉姨心很善,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還抱怨著老天不公。
為什么厄運專挑苦命人,讓白小藝年紀輕輕就要承受這么多。
那情真意切的模樣,讓白小藝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