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躲在車里就沒事了,趕緊賠錢。”
“快點下來,再不下來車給你砸了。”
“軋壞了俺家的豆苗,不賠錢就想走?做夢。”
“快點下來,別磨蹭,要不然俺們把車給砸了。”
大王村,兩輛越野車被上百名村民圍的水泄不通。
幾名面相兇狠的青壯年把車窗拍的啪啪響,不停威脅恐嚇著。
傅韶華等人臉色煞白,坐在車里瑟瑟發抖。
“傅總,怎么辦?要不咱們再湊湊,把錢給他們算了。”
沈瓊渾身顫栗,都快要哭出來了。
傅韶華滿臉苦澀:“沒用的,這就是一群貪得無厭的刁民,咱們已經答應給五十萬了,他們立刻坐地起價,直接索要一百萬。”
“那怎么辦啊?”
一向沉穩的投資部總監劉青松此刻也是驚慌失措,一張臉都擰巴成了苦瓜臉。
“盡量拖延時間吧,我已經給蘇董打過電話了,她和林董正在趕來的路上。”
傅韶華心驚膽戰的看著不停拍打車窗的兇神惡煞,努力維持表面上的沉穩。
臨時征用的司機吳博此刻面無人色,雙腿抖如篩糠,內心充滿了悔恨。
若不是他想要給領導留下好印象,正式被朝暮資本錄用。
他也不會現成的導航不用,非要憑借記憶開路。
結果,卻害的大家落到現如今的地步。
“等吧,蘇董說她和林董正在趕來的路上,讓咱們盡量拖延時間。”
傅韶華強忍著內心的懼意,安撫著大家的情緒。
“可他們就快要把車窗拍爛了,蘇董和林董什么時候才能到啊?”
沈瓊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雖然精明能干,但終究是個女人。
從小到大從未遇到過這種野蠻粗暴不講理的村民,內心充斥著無窮的恐懼。
不僅是她,其他考察團成員都陷入惶惶不可終日當中。
他們都是名校畢業的社會精英,從未和蠻不講理的刁民打過交道。
生平第一次體驗到,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傅韶華再次撥通了蘇慕橙的電話,焦急的問道:“喂,蘇董,您到哪了?”
“什么?好好好,我知道了。”
傅韶華掛了電話,如同吃了顆定心丸似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蘇董怎么說?她到哪里了?”
沈瓊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張的問道。
“蘇董和林董正在來的路上,還需要半個小時左右才能到。”
傅韶華不等眾人發問,就繼續道:“不過,蘇董說了,這些村民就是想要錢,讓咱們給錢,他們要多少給多少,讓咱們盡量拖延時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沈瓊戰戰兢兢的道:“可看這些人的架勢,咱們給錢也未必管用啊。”
沒辦法,考察團里就她一個女人。
她是真怕這里的刁民謀財又貪色啊。
之前就有幾個賊眉鼠眼的村民,看著她的眼神里全是淫邪之色。
傅韶華卻神色沉穩的道:“大家不要害怕,盡可能的拖延時間,蘇董和林董雖然還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到,但林董安排的援軍已經快要到了。”
“林董安排的援兵?”
眾人聞一愣,旋即都露出狂喜之色。
雖然他們不是很了解這位蘇董的丈夫。
但短短接觸過后,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當然,他們都是循規蹈矩的守法公民。
本能的以為,林董所說的援軍,應該是南黎警方。
畢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齊書記和柳市長對林董的態度很不一般。
這個消息,讓惶恐不安的眾人,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原地復活。
心中的恐懼減輕了大半,也有了拖延時間的勇氣。
“不要拍了,我們就在這里,又跑不掉,你們想要多少錢,就開個價吧。”
傅韶華直接放下車窗,中氣十足的大聲道。
大王村的村民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敢主動打開車窗。
現場先是一靜,隨即就七嘴八舌的開始了漫天叫價。
“一百萬,必須要賠償我們一百萬。”
“不行,咱們這么多人呢,一百萬看起來似乎不少,可分到每個人頭上才多少錢?”
“不錯,看他們開的車就知道,他們不差錢,一百萬根本不算什么,至少得兩百萬。”
“兩百萬也不行,咱們那么多人呢,至少得五百萬。”
……
“夠了,都閉嘴。”
傅韶華聲音洪亮的大喝一聲。
畢竟是在五百強企業工作過,見過大場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