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男子他認識。
正是當初在縣城里呼風喚雨的花臂男何靜官手下的頭號悍將徐彪。
江湖人稱彪哥。
只是,曾經如日中天的彪哥。
已經不復昔日的榮光,身上竟然穿著技師的專屬服裝。
林昭記得,當初何靜官出事時,徐彪也受到了牽連,因重傷害的罪名被判入獄八年。
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和阿航還曾經唏噓了很久。
如果說,何靜官是他和阿航最崇拜的頭號偶像。
那么,身為雙花紅棍的徐彪,就是他們崇拜的二號偶像。
雖然時過境遷,所謂的道上大哥對現在的他來說,不過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混混而已。
可少年時的偶像,多多少少還是讓他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不是他對道上的人產生共情。
而是他知道,何靜官和徐彪這樣的老輩江湖人。
和現如今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的道上大佬完全不同。
他們重規矩講義氣,從不欺壓良善,也不會去欺負普通百姓。
即便喜歡使用暴力,但也只是針對其他道上勢力。
據非官方統計,在何靜官一統地下勢力期間,閘河縣就連犯罪率都下降了二十幾個百分點。
“這位大哥,不管怎么說,也是你救了我,我卻不知好歹的打傷了你,咱們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所有的費用都算我的。”
林昭神色真摯的道。
前后遇見了何靜官和徐彪。
讓他突然生出了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感覺。
這世上本就非黑即白。
不管哪個年代,都會存在著灰色地帶。
既然無法完全杜絕,何不將其掌控在手中?
市區,有著雙喜公司。
即便還會有其他灰色勢力不斷的誕生。
但有著已經成為武者的關虎坐鎮,那些灰色勢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可縣里比起市區來,要更加魚龍混雜。
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勢力站出來定規矩。
那等游樂園正式運營后,不知道會有多少不知死活的混混會上門找麻煩呢。
即便他們不敢針對游樂園下手,但卻絕對敢敲游客的竹杠。
這可是會極度破壞游樂園的聲譽的。
而何靜官雖然坐了十年的大牢。
但道上依舊流傳著他的傳說。
要聲望有聲望,要能力有能力。
由他出頭,何彪輔助,重新成為縣城地下勢力的王者。
給那些不講規矩的混混們,好好立立規矩。
“不用,真的不用,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我皮糙肉厚的,一巴掌而已,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
徐彪連連拒絕。
奈何卻被林昭抓住手腕,根本無力掙脫。
這讓他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之前這個年輕人的耳光,就讓他感覺力量異于常人。
饒是他身強體壯,也被扇的腦瓜子嗡嗡的,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可此刻,他更加深切的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的力量是何等恐怖。
林昭雖然有足夠的力量,強行把徐彪帶走,但在眾目睽睽下,難免會惹人生疑。
靈機一動下,就附在他耳邊,快速說了句:“我知道何靜官在哪里。”
果然,徐彪立馬停止了掙扎,還很配合的大喊道:“那行,我跟你去醫院檢查下。”
林昭從他這句話中,立馬得出了結論。
看來,何靜官出獄后,還未曾和徐彪見過面。
也是,何靜官這廝對兄弟絕對沒話說。
就是太過戀愛腦。
為了跪舔徐慧芳那女人,竟然不惜放棄一手打造出的基業,替她去頂罪。
可出獄后,不是第一時間去找昔日的兄弟東山再起。
而是跑去雙橋鎮找徐慧芳想要再續前緣。
結果,卻險些被人給砍死。
舔狗舔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當然,人無完人。
何靜官有性格上的瑕疵,才顯得更加真實。
林昭和徐彪剛換好衣服,正在收銀臺結賬時。
一名歪戴著保安帽的年輕男子,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悠了過來。
鼻孔朝天的用電棍指著徐彪呵斥著:“死瘸子,正上著班呢,你要干什么去?”
“你家住海邊啊,管這么寬?”
徐彪面色不善的反唇相譏道。
保安勃然大怒:“死瘸子,你要反天了,竟然敢跟老子這么說話。”
“黃黑狗,別特么的拿著雞毛當令箭,不就是仗著你姐姐爬上大金牙的床嘛,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若是以往,徐彪為了生活,或許還會逆來順受,忍受他的欺辱。
可此刻,他已經決定不干了,自然不會再受這個窩囊氣。
“死瘸子,你特么的叫誰黃黑狗呢?老子叫黃默,不叫黃黑狗,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這句黃黑狗,算是捅了黃默的肺管子了,氣的臉色通紅,按動電棍開關,就向徐彪腹部捅去。
滋啦啦的高壓電流閃爍著幽藍色的電芒,看上去駭人至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