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蠻貴也是個狠人。
意識到自己中毒后,毫不猶豫的用力揮刀斬了下去,硬生生的把中毒的左手臂給砍了下來。
唔!
齊肘而斷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他咬著牙,額頭青筋直蹦,臉頰都因為痛苦而擰巴在一起。
可卻極為冷靜的從衣服上割下一塊布條。
手牙并用,把血流如注的半截胳膊給包扎上。
大量的失血,讓那黝黑的臉膛都變的開始泛白。
可他深知,夜晚的山林是極為危險的。
不說還有人追殺,就算沒人追殺,夜晚出沒的野獸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他不敢有絲毫停留,借著月色,辨別了一下方向后。
就腳步虛浮的向距離最近的黑石山寨而去。
可由于受傷,又認為追兵還在身后,讓他失去了以往的警覺。
沒有發現系在兩棵大樹之間的細線。
直挺挺的撞在細線上,瞬間觸動了機關。
呼!
右側猛然一陣惡風襲來。
蠻貴心中一驚,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向前一個俯沖。
在刻不容緩間險險避過一根被削尖的木樁襲擊。
扭頭看著落空后在樹木間來回晃蕩的尖銳木樁。
蠻貴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追兵明明在身后,為什么這里會布有機關?
難道,追殺他的人,已經抄近路趕到了他的前頭?
不,不可能。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座山林。
肯定是附近村寨的人布設的機關,而不是那個可惡的追兵。
但他向來惜命,心思也足夠細密。
盡管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
但附近村寨的人,根本沒理由在這個地方設下機關。
畢竟,用繩子懸吊尖頭木樁的機關,明顯是奔著人來的,而不是奔著野獸。
于是,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他扭頭又走了回來。
單手抓住還在來回晃悠的木樁,仔細的查看著被削尖的茬口。
以他豐富的狩獵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這木樁被削尖的部分,分明是新茬口,絕對不超過十分鐘。
這讓他瞬間汗毛倒豎。
很明顯,追兵真如他所想,已經超過了他,堵在了他的前頭。
蠻貴屏住呼吸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陷入了兩難之境。
之前他只是簡單包扎,根本無法完全止血。
必須要盡快趕到黑石山寨,接受有效治療才行。
可現在,追兵已經在前頭堵他,繼續往前走,就是在自投羅網。
那他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路,是繼續去黑石山寨,但不能走直線,必須向右繞行多走二十多公里。
可問題是,以他現在還在失血的身體狀況。
先不說能不能堅持到地方。
光是身上的血腥味兒,就不知道會引來多少野獸的襲擊。
所以,他只是略作思索,就毅然決然的掉頭往回走。
他決定了,選第二條路――去格多寨。
盡管,金吉與自己勾結的事情,金虎現在肯定已經心知肚明。
可他自信,在格多寨沒有和蠻古部落正式撕破臉皮前。
金虎不但不敢動他,還會讓人立刻對他進行治療。
否則,一旦他死在了格多寨。
蠻王就有充足的理由,來找格多寨的麻煩了。
他的算盤是打的很好。
也自信林昭絕對猜不到他敢回格多寨。
但可惜,在靈魂印記下,他的行蹤在林昭眼里,和黑夜里的明燈也沒什么區別。
前方數百米的一棵大樹上。
正躺在樹杈上,翹著二郎腿抽著煙等他自投羅網的林昭。
感應到他轉換了方向后,先是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沒想到,這個蠻貴看似沒腦子的粗人,卻還真有點小聰明。
若不是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留下了靈魂印記。
說不定,今晚還真就讓他逃掉了。
當即不緊不慢的繼續抽著煙。
等把煙抽完,掐滅煙頭后,才直挺挺的跳下樹。
嗷嗚!
蠻貴之前斷臂的方向,傳來一陣狼嚎聲。
林昭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狼嚎的方向。
他并不知道蠻貴之前中毒斷臂的事情。
還以為這家伙是個馭獸師,召喚來狼群來攻擊他呢。
可區區狼群,他又怎么會放在眼里。
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就算站在那里不動,任由狼群撕咬,也破不了他的防御。
不過嘛!
若是有一群狼作為獸寵,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里,林昭心中大動。
不但沒有繞開,反而直奔狼群而去。
很快,他就看到十幾頭灰狼,正在地上撕咬著什么。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夜空中彌漫。
察覺到有人靠近后,狼群也顧不得搶食了,齊刷刷的抬頭,警惕的看向林昭。
“嗨,晚上好啊。”
林昭笑吟吟的揮了揮手,一副跟老朋友打招呼的模樣。
嗷嗚!
一頭體型明顯比同伴高大的灰狼,仰頭發出一聲嚎叫。
其他灰狼如同得到軍令的士兵似的,迅速分散開來,對他呈現包抄之勢。
還有四頭狼,鬼鬼祟祟的從兩側繞到他的身后,封堵住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