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快三年了。”
孔南溪回憶了一下,認真的回答道。
“那就沒錯了,你這是五年前招惹的風流債,你是不是曾經向某個女孩承諾過,會娶她?”
林昭神色很嚴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孔南溪表情訕訕的道:“五年前?那時候我年少輕狂,確實招惹過幾個女人,你也是男人,應該懂的,那些所謂的承諾,只是甜蜜語罷了,根本就當不得真。”
林昭拍了拍他瘦骨嶙峋的肩膀,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我當然明白,只可惜,你沒當真,卻有人當真了,你好好想想,五年前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孔南溪緊皺著眉頭,陷入了思索當中。
可想了半天,他才羞愧的苦笑道:“五年前,剛好我和妻子訂婚,由于是家族聯姻,我內心很是抗拒。
可能是逆反心理作祟,我那段時間極為放縱,前前后后有過二三十個女人。
你讓我想,一時間還根本想不起來,你說的究竟是哪一個。”
林昭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好家伙。
這無雙公子,表面上溫潤如玉。
沒想到,背地里玩的比我還花啊。
可既然是桃花劫,那就必須要找到始作俑者才行。
否則,就算是他,也救不了孔南溪的命。
只能耐著性子提示道:“這些女人當中,有沒有少數民族的女人,尤其是苗族的。”
“有。”
孔南溪表情尷尬的道:“南云本就是多民族聚集之地,那些女人大多數都是少數民族,光是苗族的就至少有五個,若是沒有明確的提示,我也不能確定是哪一個。”
林昭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那這可就麻煩了,我之所以說苗族,是因為你中的是蠱毒,可玩蠱的也不一定就是苗族女子,其他少數民族的女子,甚至是漢族人都有可能,只是苗族女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罷了。”
“蠱毒?我中了蠱?”
孔南溪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是蠱毒,不是蠱。”
林昭糾正道:“世人對蠱毒和蠱的概念很模糊,以為是同一樣東西。
實則不然,蠱毒是蠱毒,蠱是蠱。
兩者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但卻并不是一碼事。”
“愿聞其詳!”
孔南溪聽說不是中蠱,神情這才放松稍許。
畢竟蠱蟲的傳說太過深入人心。
而他,又有著輕微潔癖。
一想起自己體內可能有惡心的蟲子,就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蠱,是諸多毒蟲相互廝殺后存活下來的毒蟲,被蠱師用各種手段馴化后用來害人或者是救人;而蠱毒,則是從蠱蟲的尸體中提煉出來的混合毒素,有些毒素,還保存著蠱蟲生前的特性。”
林昭耐心的解釋道:“就如你中的蠱毒,名為相思扣,是情蠱中的一種,意味著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說到這里,林昭的神色變的前所未有的凝重:“相思扣雖然聽起來很浪漫,可卻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情蠱。
苗女多情,敢愛敢恨,對愛情卻忠貞不渝,最為痛恨負心漢。
一旦遇到她們心儀的男子,就會如同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可人心善變,苗女付出了所有,最終卻大多都被辜負,落得一個被遺棄的凄慘下場。
于是,有些怕真心被辜負的苗女,在交出自己的身子時,會暗中給情郎下情蠱。
若是情郎負了她的情意,那就會死于非命,以解她們的心頭之恨。
可相思扣,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情蠱。
不是單方面的懲罰負心漢,而是奔著玉石俱焚來的……”
隨著林昭的微娓娓道來,孔南溪的表情也變幻不定。
他沒有想到,當初只是放縱一下而已,就給自己帶來了如此可怕的后果。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絕對不會去招惹這么多情債。
“相思扣還有個別名,叫做生死相依子母扣。”
林昭用羨慕又憐憫的目光看著孔南溪:“也就是說,你若死了,她也會為你陪葬,可見那女子對你用情是何等之深。”
孔南溪都快哭了:“林老弟,你就別笑話了,你就說,這種蠱毒怎么才能解吧?”
“生死相依子母扣,顧名思義,就是用子母蠱的尸體提煉出來的毒素煉制而成的。”
林昭無奈的道:“單方面解除你的蠱毒是沒用的,唯有找到那個女子,一起給你們解毒,才能徹底清除毒素。”
“你這么一說,我大概知道她是誰了。”
孔南溪滿臉苦澀的道:“可問題是,就算我去南云找她,不說她會不會原諒我,就算是原諒,以我的身體狀況,也堅持不到那個時候啊。”
林昭問道:“你的毒素是半年前才發作的吧?”
孔南溪連連點頭,苦笑著道:“不錯,就是在半年前,不過剛開始只是輕微的頭疼,我還以為是太過勞累引發的偏頭疼呢。
而且,每次發作都是晚上,也不是疼痛難忍,就想著等天亮了再去看醫生也不遲。
可每次一到天亮,頭疼的癥狀就會消失,我也就沒有重視。。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頭疼的癥狀越來越嚴重,疼痛的時間也在持續增加。
直到三個月前,頭疼的癥狀突然變的極為嚴重,而且一疼就是大半夜。
最可怕的是,我能感覺到我的生命力在快速的流逝。
要不然,我也變成現在這副熊樣。”
“這就對了,相思扣畢竟是情蠱,并不是以害人性命為目地,而是以懲罰和逼迫負心漢回頭為主。”
林昭認真的道:“你現在的生機已經被蠱毒給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我不來,你最多還能活三天,我會給你兩顆補元丹,補充你的生機,給你爭取一個月的時間去找尋那位癡情的女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