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前往金陵的高鐵上。
余慧柳眉倒豎,沖著林國梁怒目而視:“林國梁,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林國梁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他早就知道大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肯定會給余慧發短信。
所以一上車,就趁余慧不注意,把她的手機給藏了起來。
奈何,余慧就是個手機黨。
一會兒不玩手機心里就跟貓抓的似的,很快就把手機給找了出來。
“我說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去看兒子,好啊,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余慧氣壞了。
家里欠了一屁股債不知道嗎?
突然來了個有錢的舅舅,剛好能解決燃眉之急。
可林國梁倒好,不但不貼上去,反而還往外躲。
她怎么就這么命苦,嫁了這么一個窩囊的老公。
林國梁不知道該如何狡辯,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和余慧結婚這么多年,他對這個女人太了解不過了。
自私、貪婪、虛榮、庸俗、好吃懶做、愚蠢、自命不凡……
幾乎擁有著所有不討喜的女人特性。
若不是……
他一天都不想再跟這個女人過下去了。
“下一站就下車,買票回去。”
余慧見他三腳踹不出個一個悶屁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鐵青的直接做出了決定。
“回去做什么?去自取其辱?”
林國梁猛然抬起頭來,板著臉,眼神冷的像塊冰。
余慧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嚇人的模樣,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為之一挫。
可結婚這么多年了,林國梁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早就讓她養成了說一不二的習慣。
見他這次竟然敢不聽話,頓時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意思?我媽生前,我們對她不管不顧,現在看到好處了,就腆著臉往上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林國梁深吸一口氣:“醒醒吧,你以為大哥會這么好心,有好事會想到咱們?實話告訴你,他和二姐四妹全家是被人給趕出來的,才想到了咱們,就是想讓咱們當出頭鳥的。”
余慧的智商雖然不高,但也不是傻子。
之前是被利欲熏心沖昏了頭腦。
現在聽他這么一說,冷靜下來一想,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
可她屬于那種每天不撿到錢,都覺得虧了的人。
白白錯過一場潑天的富貴,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梗著脖子不服氣的辯駁道:“咱們又不比林國棟他們,你媽去世的時候,你不是去送葬了嗎?”
“是啊,我是去了,可你卻連面都沒露一下。”
林國梁面無表情,語氣里卻充滿著譏誚之意。
饒是余慧的厚臉皮,也被他說的老臉一紅,小聲狡辯道:“那不是當時璃兒生病了嘛,我總不能拋下她不管吧……”
“行了,別拿璃兒生病當借口,不過是個小感冒而已,你不是照樣把她丟在家里去打麻將。”
林國梁心里氤氳的怒氣都快要溢出來了,臉上全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
平時余慧再怎么無理取鬧,他都能忍。
可母親去世的時候,她自己不去參加葬禮不說,還嫌棄鄉下條件差,也不讓兩個孩子去。
這已經成為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永遠都無法拔除。
余慧被他揭穿了謊,頓時惱羞成怒:“我就是瞧不起鄉下那個破地方,不想讓尋兒和璃兒沾染了晦氣……”
“夠了!”
林國梁面色鐵青的打斷了她的話:“既然你連裝孝順都懶得裝,現在就別舔著臉去攀親戚,人在做天在看,真以為不會有報應啊。”
“報應?呵呵,糊弄鬼呢,我現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余慧不屑一顧的冷笑。
林國梁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她,一字一頓的道:“有沒有可能,會報應在孩子身上呢?”
余慧瞬間臉色劇變,感覺背后都涼颼颼的。
兒子前段時間突然得了尿毒癥,而女兒也莫名其妙的被綁架。
難道,真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報應到了孩子的身上?
她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對林尋和林璃視若珍寶。
可她是那種無理都要攪三分的潑婦,哪怕心里發毛,嘴上也絕不會服軟。
“真要是報應,尋兒也不會不藥而愈,璃兒也不會只是虛驚一場了。”
“行吧,你要是覺得那不是報應,那你就繼續作吧。”
林國梁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閉上眼睛懶得再跟這個蠢貨做口舌之爭。
他從不相信所謂的醫學奇跡,更不相信女兒的命會這么好,被人綁架了還能安然無恙。
在齊清諾不辭而別,林尋卻不藥而愈后,他就生出了疑心。
第一時間找人調取了監控。
在監控中,他發現那個帶齊清諾去體檢的醫生,曾經進過林尋的病房。
根據這個醫生的體態特征,他暗中進行過調查。
卻發現,醫院根本沒有符合那人特征的醫生。
事后,他旁敲側擊的詢問過齊清諾。
雖然她語焉不詳,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卻心里有了數。
這個醫術高明的神醫,必然是齊清諾請來的。
只不過礙于某種原因,不方便告訴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