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沒想到自己這一套下來絲毫不減陛下心動,剛覺得心灰,倏而想到,這是在外頭呢,陛下定然還是要考慮一二的,若是直接為自己撐腰,怕也不合適!
如此,她用帕子蘸了蘸眼角,輕聲應了個“是”。
方正化當即上前,朝那官吏喝道:“還不快說!”
官吏連忙開口,將事情經過簡要稟報,朱由檢聽完,眉頭緊鎖。
“張琴,”朱由檢聲音不怒自威,“你兄長是張彝憲!”
“回陛下,正是臣女兄長!”
“臣女?”朱由檢冷笑一聲,“他一個奴婢,你也敢在朕面前自稱臣女?”
說罷,朱由檢抬起頭來,“朕為坤興公主選拔親衛,是為將來組建女子衛隊所用,你竟然污蔑朕意,該當何罪?”
張琴此刻才是真的愣了,眼淚撲簌簌落下,再也不管哭得梨花帶雨還是涕淚滿面,“陛下恕罪,民女無知,聽信謠...”
“謠?何人傳的謠?你兄長張彝憲?”朱由檢轉頭看向駱養性,“去,將他帶來,朕倒是要問問他,他從哪里聽說朕要選妃!”
“是!”
駱養性轉頭吩咐人去辦,張琴嚇得臉色慘白,只哭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叫張夢淑?”朱由檢又看向旁邊黑衣女子,“你父親是忠勇之將,你剛才的劍術朕也看到了,但拔劍威脅他人,未免過激。”
“臣女知罪,愿受懲罰!”張夢淑垂首道。
“念你初犯,此次免罰,但記住,武力是用來保家衛國,不是用來欺凌弱小的。”
“是,臣女謹記陛下教誨!”張夢淑道。
朱由檢再度看向張琴,開口道:“至于你...既然無心武舉,又口出狂,本該逐出考場,但朕念你年幼,給你一個機會...”
朱由檢指著場邊的兵器架,“去拿一把趁手的兵器,與張夢淑比試一番,若能接她十招,便許你繼續參選,若不能,以欺君之罪來論!”
張琴面如土色,“陛下,民女...民女不會武藝啊!”
朱由檢冷笑,“既不會武,為何報名武舉?你當朕的旨意是兒戲嗎?”
張琴無以對,只能起身朝兵器架走去,她看著那些泛著寒光的刀劍不知如何才好,有些她甚至提都提不起來,最后選了一把最短的匕首。
張夢淑手中長劍已是換了木劍,未免真的傷了她,此刻站在高臺上,擺出了起手式,“請!”
張琴眼淚汪汪握著匕首,站在原地不動,場邊有人已經開始竊笑。
“開始!”考核官大聲宣布。
張夢淑一個箭步上前,木劍直刺張琴手腕,張琴驚叫一聲,閉著眼睛亂揮,驀地手腕一疼,匕首“啪嗒”落在了地上。
“我認輸,我認輸!”張琴精美的衣裳已是濕透,雙腿軟綿綿得跪倒在了地上。
“逐出考場!”朱由檢冷聲道:“考核繼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