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本少爺瞧你儀表堂堂,可否借一步說話!”焦廷文伸手搭在領頭錦衣衛肩膀上,將他帶到旁邊,摸出一把寶鈔塞過去,“行行好,少打幾仗,都是自己人!”
“焦廷文!”朱兆憲心下一驚,掃了一眼旁邊抬眸的御史,將他一把拉開喝道:“放肆!”說完又低聲道:“當著御史的面公然行賄錦衣衛,不要命了?”
焦廷文“啊”了一聲,回頭看那御史,笑著道:“我沒有啊,我什么都沒做,你別亂說話啊!”
選來的這御史面無表情,只袖手縮著脖子站在旁邊,他此刻頭腦昏昏,就是被凍的。
他們為何還能在問外頭說話?
里面是有吃人的怪物不成?
就不能到里頭去再敘舊嗎?
遼東也太冷了啊!
這邊,朱兆憲奪過寶鈔塞進自己袖中,繼而笑著錦衣衛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見怪,既然是陛下旨意,自然是要聽命的,十仗便十仗!”
旁邊張名振、朱濟鴻等人聽了,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擔憂,卻聽朱兆憲繼續道:“但是,陛下也沒指定行刑之人是哪個對不對?可否,就讓咱們自個兒來啊?”
說罷,他握著錦衣衛手,用身子遮擋御史視線,借著袖子掩蓋,將寶鈔又悄悄塞了過去,這一手一點痕跡也不露,端的是行云流水,熟練極了。
錦衣衛點頭,笑著道:“這是自然!”
焦廷文在旁邊看得不由連連點頭,“這才是高手啊!自己這點當真小兒科,都不夠看的!”
趙在先嘆了一聲,“學著點,今后...”
“今后怎么?”朱兆憲突然回頭朝他們喝道:“學點好的吧!”
趙在先立即不作聲了,二人站在一旁,待朱兆憲帶著人進去后互相看著做了個鬼臉。
“你們去不去?”朱濟鴻見二人沒有邁步,出聲問道。
二人忙擺手,“不去不去了,看夏指揮打板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家烤火去!”
二人說完一溜煙跑了,朱濟鴻搖了搖頭,這才轉身走入錦衣衛所。
屋中,北鎮撫司來人已是將朝廷文書交給夏云,夏云看了之后放在一旁,點頭朝北鎮撫司錦衣衛同御史道:“是本官失職,既然如此,這便打吧!”
他起身將衣袍扎在腰帶中,背對眾人跪在地上,朱兆憲忙朝朱濟鴻擠了擠眼睛,朱濟鴻當即擺手。
要他來動手打指揮使,他可不敢!
“沒用的東西!”朱兆憲又看向朱弘,朱弘也是笑著擺手。
“我來吧!”張名振挽了衣袖走上前去。
夏云回頭瞥了一眼,見北鎮撫司錦衣衛和御史抱手站在一旁,放任他們所為,心下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不會制止,天高皇帝遠的,他何必上趕著找苦頭吃!
張名振拿了板子,象征性得在夏云背后打了十仗,衣裳撩開,怕是只有些紅,連腫都不帶腫一下的。
打完,夏云站起身來,北鎮撫司的人上前,掏出一個瓷瓶遞過去。
“大可不必!”夏云擺手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