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見我們人馬少,一定會前來交戰,”濟爾哈朗朝麾下說道:“爾等分為三隊應敵,前隊交戰,后隊接應。”
不是對上洪承疇,濟爾哈朗有打贏的把握,再說也不是攻城,就是把人接回來罷了。
他不能再輸了,皇太極已經在路上,若是他再輸一次,他這個鄭親王的帽子,也保不住。
“是,末將遵命!”
正如濟爾哈朗所料,當他們將要抵達杏山時,就見兩旁突然出現了明軍。
“沒有火銃!”這讓濟爾哈朗心中大喜,他大喝一聲,當先沖進敵陣,身后士兵紛紛跟上,沖亂了明軍陣型。
“給本王追――”
......
“濟爾哈朗帶一千五百余人破了杏山城下兩個營寨,同時,”盧象升重重捏了捏拳頭,“杏山副將楊倫周戰死!”
“不是下令不許出城迎戰?杏山城是誰?”朱由檢怒道。
“杏山總兵劉肇基!”
“是他?”朱由檢眉頭微皺。
要說這個劉肇基,也算出身將門之家,世襲指揮僉事,曾經是山海關總兵尤世威部下。
劉肇基曾和祖寬一起大敗流賊于汝州,后遷遼東副總兵,之后練兵寧遠諸營,擢遷杏山總兵。
歷史上的他,便因為松錦之戰不利而解職。
他在弘光元年,因為建奴抵揚州,他奉命赴援,分守北門,城破,他率部四百人與韃子死戰,格殺數百人,最后寡不敵眾,巷戰中全軍覆滅。
乾隆年間重修史書,嘉獎明末殉難武將,因劉肇基忠于明朝,特賜謚號為忠烈。
此時,朱由檢聽到犯了錯誤的是劉肇基,一時也有些犯難。
按道理,劉肇基不聽軍命,的確是該罰,可他也明白,陣前換將乃是大忌,若是將他換下,杏山副將又戰死,又該讓何人來擔任守城之則?
而如今杏山被圍,就算卸去他總兵之職,也送不進一個合適的人進去啊!
萬一因為此時,還讓杏山城出了紕漏,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朱由檢捏了捏眉心,朝盧象升說道:“先給朕記下,待這一戰結束,朕一并清算!”
盧象升也點頭表示贊同,“臣會想辦法傳信去杏山,若他們再不得妄動!”
朱由檢點了點頭,在劉肇基敗了這一次之后,就算朝廷不給命令,想必他也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一場戰役看似敗了,可在朱由檢看來,卻也并非一點好處都沒有。
至少如今的建奴,可真的很有信心呢!
那就讓他們在松錦多玩一會兒吧!
“傳令登萊和皮島,可以開始行動了!”朱由檢嘴角露出一份戲謔的笑容,接下來好戲正式開場。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當皇太極知道一切的時候,他會是什么樣的神色。
......
登萊,朝鮮水師和鄭芝虎又打了一場“像模像樣”的海戰,繼而朝鮮的戰船后撤,朝著皮島開去。
皮島有朝鮮的駐軍,正值大明和建奴開戰之際,又因為皇太極的要求,朝鮮加入了這場戰役,所以當皮島海域出現朝鮮戰船時,沒有人發現有什么不對的。
李大仁從戰船上下來,一臉疲憊的他看向前來迎接的建奴駐軍首領,嘆了一聲之后朝他深深拱了拱手。
“本官無能啊,明國水師實在是...哎...”建奴駐軍首領聞也不奇怪,畢竟他們多爾袞都敗在了明國水師的手上。
“李大人這次來皮島,是為何事?”統領問道。
“是這樣,此前大清皇帝要我朝國主送糧食,還有部分在本官這些船上,本是想讓他們單獨送來,可是...哎,明國水師窮追不舍,是以本官才來此。”
“多謝!”建奴統領說完,朝后一揮手,便有人上前上船卸糧。
“不必勞煩,”李大仁一臉笑著說道:“讓他們卸就成!”
說完,李大仁朝不遠處招了招手,用朝鮮語說了句什么,就見“朝鮮駐軍”中有人走了上來。
建奴軍中也有人能聽懂朝鮮語,站在一旁聽他們的確是在交談卸糧之事,也不再上心,朝統領點了點頭,建奴駐軍便離開了碼頭。
“今晚動手!”李大仁朝身旁一人輕聲說道。
那人正是李信,聞“嗯”了一聲,“船上的人不用動,待我等結束再讓他們下船!”
“本官知曉了,務必小心!”李大仁朝四周看了幾眼,這才招呼著兵卒把船上糧食運去島上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