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是被微微的癢意和溫熱的觸感給驚醒的。
一張開眼,就看到蘇厭坐在她的身旁。
昏黃的燭光照在男人的臉上,投下了斑駁的光影,映的那雙陰鷙的黑眸格外的幽深恐怖。
而男人的指尖就停留在她的臉頰處。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蘇晚立刻偏頭,想要躲開他的手。
下一秒,鐵鏈摩擦的響聲,讓她的瞳孔猛然放大。
自己纖細的手腕被一條手指粗的鐵鏈扣緊,而鐵鏈末端嵌在潮濕發霉的墻壁上。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霉味,還混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她被眼前的一幕驚的縮起了身體。
蘇厭卻語氣溫柔到令人窒息。
“醒了?”
他眷戀的收回手,起身,蹲在了離她更緊的地方。
狹小的空間,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他曾經睡過小床上。
觸手可及!
這一刻蘇厭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病態的滿足。
他伸手又想去觸摸她的臉頰,卻被蘇晚再次躲開了。
“你別碰我!”
蘇厭臉上的溫柔瞬間碎裂。
眼底騰起暴戾的紅血絲,他的手頓在空氣中,指尖微抖。
可下一秒,那股戾氣又被他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將自己身上衣服脫了下來,不顧她的抗拒,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次,除了衣服,他沒有碰到她。
“你不記得我了!”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平靜無波,可臉上的表情卻瘋狂到扭曲。
“你忘了我!”
他猛然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眼底兇光畢露。
“是你說要救我出去的,我信了,傻傻的這里等你,可你卻用假死騙我!”
蘇晚滿眼驚恐地看著他,根本不懂他在說什么。
“你……放開我!”
蘇厭卻拽著她,將她按到了一面墻上,逼著她去看。
那是一幅泛黃的畫像,畫中是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正對著鐵門后的小男孩笑。
那女孩眉心鮮紅的痣,和蘇晚的紅痣一模一樣。
蘇厭的手指輕輕地點在畫上。
他語氣輕柔,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偏執。
“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我親手畫的,是我記憶中最美的。”
蘇晚心頭一動。
原主的記憶她能接受到的只有在云海精神病院的那一段。
至于原主在蘇家的,以及如何從蘇家去云海精神病院的,她完全不知道。
不是無法想起來,而是原主的這一段記憶就是空白的。
陳姨說,原主發過一次高燒,那一次差點要了原主的命。
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了,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
也是在那一次之后,蘇家才決定把她送去云海精神病院藏起來。
陳姨還說,她雖然從小照顧她,可那段時間她正好請假去了都城。
所以她也不知道在那段時間里,蘇晚發生了什么。
而此時看著眼前的畫,蘇厭的記憶深處居然有一個極其模糊的片段飄了上來。
好似就是在一個跟這里極其相似的地方,有一個很臟很兇的男孩,總是用一雙野獸般陰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她想要看清,可大腦卻忽然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刺痛讓她的臉上顯出了痛苦的表情。
她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猛然發現自己在恢復了味覺和嗅覺之后,痛覺也恢復了!
蘇厭的手指依然點在畫上,可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她的雙眼。
聲音低沉而偏執。
“不記得沒關系,這里就是-->>我們開始的地方,熟悉的環境里,你總能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