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還是得有哄人的態度。
鳴棲心態一向很好。
當時在凡塵,她主動勾搭他的時候,本來就是存了吃干抹凈的心思,就是看上了他那副漂亮的皮囊,還有那張面孔背后的溫和從容又深藏不露。
她才不會內耗,當初決定成止陽的劫的時候,她就想好了,若是止陽回十二天后因凡塵的往事怨她,大不了她就再勾搭一次。
有一就能有二
只是,當他以宴天師的身份出現在鳴棲面前,她不敢置信,甚至不敢面對。
她怕他看她的眼神里只剩下憎惡與恨意。
但,他凈化濁息不得已將她困在陣中,鳴棲試探他刺激他遮住面容,他貌似沒有那么抗拒她的靠近。
那他對她就是有意思!
那就好辦。
鳴棲每天都往止陽府邸跑,時不時刷一刷存在感。
抓住機會表達一下自己其實不是故意利用他,其實這幾年來,在與容時周旋的時候,一直很關心他的。
比如:
“我們在酒樓初見面,我可是頂風作案,給你解的鬼氣救了你的命。”
“在東魏山洞被炸的時候,我可是很緊張你的,撲上去救你生怕你受半點傷。”
“祭魂鼎里你受怨念影響心魔作祟的時候,還是我發現端倪,幫你平息心魔。”
也就是那個時候,鳴棲發現她的所作所為影響了他的命數。
“就連最后大祭司要奪舍殺我,用你和成桓威脅,我不也冒著被成桓懷疑舍棄的風險,跳下去救你。”
“雖然著了你的道,但那一刻的奮不顧身和心甘情愿都是真的啊!”
鳴棲撐在他的桌案前,用亮晶晶的眼睛告訴他。
“你就沒發現我的心其實一直都在偏向你,從無例外。”
對此,止陽合上了公文。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銀灰長袍,領口佐以雪狐毛,星月流紋的刺繡,更增添幾分飄然之資。
他抬起頭,溫潤的眸光從她興沖沖的臉上掃了一眼:
“哦,原來在凡間,你明知我身份,故意靠近。”
“不過是圖我的皮囊,才順便騙我的身又騙我的心。”
“又良心發現唯恐我回天后秋后算賬,所以才時不時彌補我將功折罪。”
“吊著我又不與我正緊談情,若即若離吃干抹凈。”
“你可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鳴棲震驚:“不,您從哪里聽出來我是這個意思?”
他那張活人的嘴里是怎么說出這么冷冰冰的話來的!
連經常過來找止陽下棋研制新型爆炸性法器的褚繁,看到耷拉腦袋的鳴棲都會風涼兩句:
“我們鳴棲眼神終于好啦,認得人了?”
鳴棲捏緊雙手,她回去就把褚繁的收藏品全部扔進九幽喂邪靈!
“你們倆不是死對頭嗎?”
褚繁悠悠道:“誰規定死對頭不能一起談天說地共唱人生愿景。”
鳴棲無語。
由于屢戰屢敗,一月有余毫無進展。
終于在沉默中爆發,一拳砸向月隕上的月桂樹:“豈有此理!”
星辰們感覺到主君憤怒的情緒,悄無聲息地躲得遠遠的,只敢探出個腦袋來看熱鬧,天際忽明忽暗。
鳴棲氣悶:“臨了打算造反謀逆的時候,他可是綁也要綁我在他身邊,多卑微啊。”
這還不是對她情難自抑?
“就算他死之前心灰意冷,但他醒來,不就知道我是為了成全他才不得已這么做!”
鳴棲陷入深深的懷疑,“他不會是打算翻臉不認人,不承認跟我有什么吧?”
“男人變心都這么快的嗎?”
“渣男!”
祁朝最喜歡聽八卦,尤其還是好姐妹的八卦,她聽得興致勃勃。
平心而論,站在止陽的角度,鳴棲真的很過分啊!
但祁朝沒有原則,只站在姐妹一邊,清了清嗓子:“以我這么多年縱覽黃書的經驗來看”
鳴棲勾起興趣,默默坐回來,等她分析。
“興許止陽幾千年頭回嘗情債,他生得這么好看,又總是對誰都溫溫柔柔的模樣,女仙們都喜歡他。”
“說不定,他本性就是個浪蕩子,百花叢中尚且未看,不想在你一顆星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