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望著星辰,心頭總是有一股怪異的感覺。
她是星月之神,看天際的星辰絕不會出錯。
按道理,依照藏寶圖所示,離目的地也只有七八日的路程。
但他們這兩日,每每走過后卻又回到了原地,如同一道莫名的力量牽引他們,將他們的前路阻隔。
即便再如何的迷途之境,星辰又不會騙人。
再說,鳴棲又怎么會頻頻迷路。
“公子”
心腹前來恭敬低語。
容珩聽罷,微微點頭,“知道了。”
鳴棲看他們怎么也不像是在說什么好話。
“怎么了?”
容珩自顧自牽動韁繩,越過了她,留下一句,“尾巴來了。”
鳴棲一頓。
她意識到,是容珩之前,將容時當作誘餌放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
是欒爺的人。
眾人沿著東北方行進。
夜風寒涼,凍得人瑟瑟發抖,裹起了最厚的衣衫。
手下們看著他們在原地繞圈繞了兩日,忍不住小聲嘀咕:
“已經在沙漠之中五日,所帶的干糧,最多在支撐半月余,最要命的是水,若是再不找到陀羅夕圖,恐怕就出不去了。”
“這可怎么辦是好?”
“要不,若是再有幾日還是出不去,我們就殺了他們,搶他們的糧食。”
手下盤算:“就這么辦!”
袖玉聽著他們泄氣的話,眼看容時臉色沉重,她牽著韁繩靠近:
“圖格,還是沒有想起什么嗎?”
容時臉色一日比一日不好。
他直視沙漠,無數的片段劃過,但卻難以連成串。
明明,腦中有什么東西即將破出。
最終他搖頭:“我想不起來,我總覺得快想起什么的時候,便總像是蒙了一層扭曲的屏障,怎么也無法打破。”
容時一掌拍在駱駝背上,恨恨道:“我沒用!”
袖玉在側不忍心,輕輕拍著他的背,細心安慰:“別自責”
她溫:“會想起來的,一定會想起來的,我們能找到它。”
她的話,就像是一道溫柔的暖流,緩緩平復容時失控的心緒。
容時感激地露出一笑。
耳畔聽到了潺潺水聲!
大漢們瞇起眼睛,看向沙漠,忽然指著一處驚訝地叫起來:
“水!”
“那里有水聲!”
“好像是綠洲啊!”
幾人的水壺,空了許久,紛紛牽動駱駝,迫不及待地跑向水源。
容珩與鳴棲也隨之騎著駱駝而下。
眼前,沙漠之中,竟然有一片汪洋的海域。
容時眉眼揚起,看著容珩他們,“不如先休息一會兒,補充水壺。”
容珩應下:“好”
幾人走下沙丘,正準備下駱駝。
鳴棲眉心蹙起,頓時拉住了容時的手臂,“等等”
袖玉也是一愣,同時拉住了容時,“好像不太對。”
不遠處,大漢們跑著跑著便停下了腳步,莫名的怒火攻心,氣悶:
“從前只說,看山跑死馬,看水也跑死駱駝嗎?”
容珩亦覺得有哪里不對,他定睛,眸光忽而閃動,“海子在移動。”
移動的海子?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看去。
果不其然,這方海子,竟然似奔騰不息的浪潮般,向前方快速移動。
大漢們驚訝不已,“骨頭!有骨頭!”
湖水退去,一具具枯敗的尸體,從河床下露了出來。
容時頭腦猛然間發疼,他一瞬間佝僂下腰,臉色猙獰。
像是有什么記憶復蘇,他忽然彈起,大聲道:
“快回來!”
“海子會返回!”
他話音剛落,大漢們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掙扎著,狂奔而回。
“啊!救命!”
容珩還未來得及說。
誰知
海子豎起的浪潮十余米之高,奔騰著,狂嘯著,將他們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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