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會有分寸”
少女眉目明媚,很順從地點頭。
容時的臉色剛有松動,只聽到鳴棲還在說:
“不過也要循序漸進,如果驟然離開,我擔心容珩會有所察覺,若他加強防范,反而對你我不利。”
一番話,說得認真懇切。
“我相信你的判斷”
容時也不好再勸她。
“要真的斷開,還有點舍不得。”
鳴棲望著遠處。
夜半她還是去了東宮。
容珩卻不在正殿。
問及,才知道,容珩在溫泉浴池邊設宴。
東宮的侍女見過鳴棲幾次,邊為她引路邊說道:
“過幾日是三公主的冥誕,所以太子殿下心情不是很好。”
鳴棲猛然想起了容珩曾經問過容闕,三公主是怎么死的?
他似乎對三公主的死因耿耿于懷。
是他一直藏在心間的執著。
鳴棲好奇,便追問侍女們三公主的過往。
侍女們本就喜歡鳴棲,所以說得很詳細。
“三公主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妹妹,比殿下小七歲余,不知為何八歲驟然夭折。”
“若是活著,如今也得十六歲了。”
“太子殿下與三公主的感情極好,三公主去世后,太子殿下曾閉門不出了四個月。”
“那時便是圣上與殿下有所隔閡的源頭,自此之后,圣上與太子殿下便愈加疏遠,屢屢斥責太子殿下意氣用事,不顧全大局。”
鳴棲收攏衣衫,有些奇怪。
他心情不好,那還約她吃飯?
溫泉池邊,霧氣繚繞,空氣之中的味道,是如他身上的雪松氣息。
清幽而纏綿。
鳴棲到的時候,容珩已經有了些酒意。
男人的眉目似乎格外放松,又染上了一些放縱。
一身月白的衣袍,穿得松松垮垮,露出了一節鎖骨,發髻半披著落在腦后,墨染順滑地如同一抹綢緞。
他骨相溫柔,但清俊英氣,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如浸潤了桃花一般,清潤繾綣,漂亮得有些過分。
身形恰到好處,每一寸肌肉都剛剛好,這一點,鳴棲深有體會。
他平時那些骨子里的克制,如今絲毫不見蹤影。
甚至說,有些肆意,有些野。
倒是另一面。
鳴棲心頭跳了一下,設宴在此,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喊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鳴棲走了過去,容珩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睛。
“你來了”
他起身讓了半步,泉水蒸騰,霧氣顯得越發迷離。
池水邊,酒水珍饈擺了一地,點綴冬日里不常見的鮮花,倒是有別樣的滋味。
“我只是在想,容旭敗了,你們的下一個目標,自然是我。”
容珩捻起酒盞,似笑非笑,“你們打算怎么對付我?”
鳴棲的身體猛然愣住,盯著他的目遲疑起來。
“還沒想好。”
鳴棲實話實說。
容珩笑了一下,想起今日午后的那一場賭局,心底有什么情緒再緩緩上升。
他平日里雖是看似時時嚴謹不動聲色,實則情緒積壓到一定程度,縱使是容珩,也會覺得疲憊。
“不急,等你們想好了,勝負自然見分曉。”
總覺得容珩的笑容里很是奇怪,就好像,喝醉了一般。
他是醉了
鳴棲心想
鳴棲隨手拎起酒盞,抿了一口,清甜的酒水入口,是滿腔的回甘。
她陪著容珩喝了兩杯,雖然是甜酒,但后勁也不小。
他依靠著溫泉池水,說了許多話,鳴棲時而安靜地聽著。
眼眸如星辰一般璀璨,他問她:“你還是如之前一樣,圖我這個人嗎?”
鳴棲覺得他今晚有些不對,就像是一只順毛的小貓,耷拉著耳朵,有些楚楚可憐。
裝可憐,讓她放松警惕。
實際上就是一匹詭計多端的野狼。
把鳴棲叼進巢穴里。
吃干抹凈。
她眼角是一抹紅暈,似有些醉了,動作也慢了半拍,但笑著點頭。
聲音也是軟軟的,“圖啊”
這個字只說出了半個,容珩忽然俯下身,吻住了她,頃刻之間奪走了她的呼吸。
“圖我,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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