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他們!”
“都該死!”
“全都給我去死!”
禾瑛仙子雙眸越發蒼涼,面目猙獰至極,她看不見人,眼前只有模糊的影子。
此刻怒火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在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殺!
只有漫天的鮮血,才能讓她心頭暢快!
“我要你們全都給我死!”
鳴棲絲毫沒有猶豫,凌空握住佩劍,寒光冷冽,劍鳴聲嗡嗡作響。
“禾瑛仙子”
鳴棲心臟狂亂地跳動著,“禾瑛仙子仙力崩潰至此,依然是無差別地虐殺,我們離開才不過幾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什么?”
鳴棲咬住唇,“殺了這么多人,是犯下了大殺戮。”
“如此,即便是活著,回去也是受齊天審判,不外乎神形俱散。”
祁朝明白,“攔住她。”
靈力瘋狂地碰撞
“誰?!”
禾瑛本能地感受到有人試圖阻止她的攻勢。
頓時勃然大怒,衣衫染上鮮血,腥紅的顏色,讓她本溫柔的面容變得宛若殺神。
她分辨不出眼前擁有如此神力的人是誰,愈發急躁:“我警告你,莫要壞我的好事!”
“不要再繼續殺人了,禾瑛仙子,無論發生了什么,你都與我回十二天。”
禾瑛仙子耳畔嗡鳴,巨怒之下,竟然判斷不出眼前人的聲音是男是女。
這些時日,她接觸過的神,只有止陽。
便將鳴棲認錯為止陽,她仰天長笑,笑得那般蒼老,
“止陽君,你該問問他們都做了什么!”
她再也忍不住,曾經清麗的臉,因絕望變得扭曲,淚水肆意而下。
“這些我曾經想要保護的人,都對他們的恩人做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禾瑛仙子印堂之上,墮仙的痕跡愈發明晰。
鳴棲愣住,禾瑛仙子是在兩百多年后才墮仙,為何如今便有墮仙的痕跡。
借著天際最后的一縷還未散去的星光。
鳴棲周身騰空,她凝起雙眸,試著掌心結印:
“諸天星辰,以名為引,皆聽吾令!”
瞬間,天邊
恍若銀河的星光鋪天蓋地墜落,似星河鷺起。
星月之神的命令,如何不聽。
倏忽間,禾瑛仙子困在了星光聚成的牢籠之間。
祁朝來到鳴棲身邊,她取下身上的一株鳳凰羽翼,赤色的光環騰空而起。
兩人鳴棲在鳳凰羽翼散開的霧色之中看到了數個時辰之前的一切。
待月上中天
陣法所帶來的撕心裂肺的痛苦終于平息,禾瑛仙子坐直了身體,用止陽贈予的靈力緩緩疏解疼痛。
她的心中仍對人類留有信任,即便眼睛看不清楚,聽到了腳步聲。
禾瑛仙子緩聲道:“我明日有些話想要同你們說,我知道你在,可以給我些時辰,將話說完嗎?”
很快,禾瑛的笑容停在了臉上。
她臉色微微變化,似乎有些疑惑。
她聽到了不止一個腳步聲。
似乎有幾個
十幾個
幾十個
她抬起頭,用并沒有焦點的眼睛看向“四皇子”的前世,“怎么了嗎?”
“你今日為何帶了這么多人來?”
以往,每一次,禾瑛仙子陣法停息之后,她渾身無力,痛楚之下。
這個男人都會走進屋內,將她抱起,喂給她一些溫水。
哪怕她說:“我不會逃的,你放開吧好不好?”
“四皇子”會回答:“我本不想這么做,只是只有這樣,你才不會離開。”
“仙子,你是天上的神仙,我們只是普通的凡人,你留下和我一起,不好嗎?”
他雖然面無表情,始終冷淡,但是很偶爾的時候,他會看著虛弱的禾瑛,默默蹲下來,替她擦去汗水,收攏額前沾濕的發絲。
他身上與那些亡命之徒不同,有皂角干凈的味道。
禾瑛仙子記得這股氣息。
她知道是他來了。
他似乎還是那么冰冷,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與她齊平,靜靜地凝望她,似乎想將她的面容刻在記憶里。
“我放開你。”
說罷,“四皇子”將手中的一輪銀盤取出,當撥動齒輪的時候,屋內鎖住禾瑛流光瞬間消失。
禾瑛仙子感覺到身軀一輕,她愣了愣,忽然笑起來,“謝謝你。”
“不過”
“四皇子”眉頭微微擰起,他握住了禾瑛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居高臨下,看著禾瑛的臉,“我不能讓你走。”
“往后,你都不能離開我們。”
我們?
禾瑛仙子一愣。
她能感覺到“四皇子”似乎撥動了什么東西。
那些流光在霎那間,變做了屏障一般,將整座樓宇圈在其中,形成了結界。
她不解:“你?”
誰料話音剛落,便被永遠地遏制在了喉嚨之間。
肩頭一冷。
肌膚陡然暴露在空中,禾瑛仙子當頭一震。
“四皇子”眼色冰冷地望著女人,忽而一狠,將人推到在地,地面只有粗糙的墊子。
他單手抓住了禾瑛的手高舉至頭頂,阻隔了她的行動力。
連日來的陣法之下,徹底斷絕了禾瑛仙子的反抗力。
男人說:“不要怪我控制你,我知道你是天上的神仙,只有這么做,神仙才能受到人的擺布。”
擺布?
他于亂世之中將她奉為圣女,不過是可以憑她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
讓所有人都信奉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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