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春天,空氣當中也還帶著一絲的涼意。
    原本還有些困意的林火旺,看到這一封信之后,卻是徹底地精神起來了。
    認出了妻子的字跡特征之后,整個人又好笑又好氣。
    “柳茹夢,你這個傻女人。原來你打著的是這樣的主意呀!”
    對上了!
    一切都對上了。
    林火旺想起前世看過的一些短視頻里,對龔雪這個女演員的介紹,猶記得她就是來自上海的。
    再聯想起,之前猜測柳茹夢離開自己的理由可能是不能生育,林火旺再遲鈍也猜了出來。
    自己的傻老婆,居然還想著給自己當紅娘,暗中撮合自己和女演員龔雪。
    “我就說嘛!人家龔雪是總政話劇團的演員,很快就會演電影開始大紅大紫了。
    怎么可能,會對自己這么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表達愛慕呢?
    不用想,肯定是夢夢在兩頭騙。
    指不定龔雪那邊收到我的信,也是一封熱情洋溢的求愛表白信呢!”
    苦笑了一聲,雖然只是在一起生活了幾個月的時間。
    但是林火旺和柳茹夢其實對彼此都十分的了解,這就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
    在一起的時候,互相敞開心扉,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和彎彎繞繞,自然很容易就摸清楚對方的性情和想法。
    只不過,林火旺最近這兩個月,實在是太忙了。
    這些事情又不能夠往后推,還都是非常的緊急的。
    占用了他大腦太多的思考空間了,以至于在收到龔雪第一封信的時候,林火旺沒有發現這一點,也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這個年代的中國女性,其實是處于一種既開放又保守的年代。
    保守是指的一些封建余毒還在這些女性的身上有所體現,比如柳茹夢覺得自己不能生育,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人,就不配當林火旺一輩子的妻子。
    在她看來,自己主動的離開,是最好的體面,也是對兩人的感情,做一個最好的收場。
    反正壞名聲都是她這個壞女人擔著了,不耽誤林火旺之后再找過媳婦。
    而開放的一面,卻是在于,國家賦予的婚姻自由,可以離婚等等的政策,也讓一部分的女性,擺脫了傳統女性那種一嫁就是一生,嫁雞隨雞的觀念。
    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來,八九十年代的女性開放起來,更是足以讓西方人來了,也會覺得太辣眼睛。
    要不然的話,在八十年代,也不會來這么多次嚴打了。
    打擊了不少黑惡勢力,還有的就是對于男女風氣往不可控制方向發展的一種強力的遏制。
    以至于后面有些矯正過枉了,“流氓罪”讓無數男性都風聲鶴唳,有些輕佻的小年輕,甚至可能因為對女孩吹了個口哨,就被舉報耍流氓,直接吃了花生米。
    不要覺得這些事很夸張很魔幻,像是編出來的一樣。
    實際上,這些不僅是現實,還不是個例。
    當時有一句最高指示叫做“可抓可不抓的抓,可殺可不殺的殺”,也只有這樣的下猛藥,才能夠徹底的把當時已經演變到很壞的一些社會風氣給壓下去。
    “按這封信上的郵戳來看,夢夢肯定是還沒有去京城。
    否則的話,她就不用這般掩飾,直接從京城的郵筒里寄出來即可。
    只是,她這樣兩頭騙的話,似乎還有一點解釋不通啊!
    她怎么攔住我寫給龔雪的信,以及……攔下龔雪寫給我的信呢?
    這中間必然要有一個中間人幫忙……”
    仔細一思考,林火旺的腦海當中立馬就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劉文正!”
    林火旺想到剛才在劉書記家出來的時候,劉文正還很反常的一直催自己要給女讀者回信。
    “原來是這樣的啊!也難怪了。夢夢在這里認識的人不多,基本也都是村里的知青。
    在公社這邊,恐怕就是劉文正和她見過幾次了。
    而且,文正哥這人比較正直,說謊都會臉紅的。
    剛剛在他家門口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他喝酒上頭了呢!
    敢情是他在起著中轉站的作用呀!
    那么,不用猜,夢夢一定將前因后果都告訴了他,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幫這個忙的。
    正好……明天到公社去詐他一詐……”
    如果林火旺沒有重生,憑借現在淺薄的閱歷,根本就想不到這一層。
    但是,后世看過那么多的文學小說和電視電影,柳茹夢的這種“兩頭騙”,完全就是狗血劇情了。
    爛大街的那種,除了一開始寫這個橋段的那些作家外,后面誰寫這種橋段,不被讀者打出屎來都奇怪了。
    “得嘞!看來八成是我的出現,又帶來了一些蝴蝶效應。
    要么是夢夢的父親柳國鵬平反后,并沒有調到京城軍區去當副司令,要么就是夢夢沒有跟著去京城的家屬院,還留在上海。
   &nb-->>sp;現在她爸爸媽媽都平反了,日子應該會很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