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在家里。
她家的別墅大,因為高樺要養雞,后面有一個穿堂,連著一個大院子。
這會兒,她就坐在后院的屋沿下,看著兒子高樺跟雞一起玩。
高樺十七歲了,成績非常好,重本苗子,明年,就要上大學。
可這個樣子,怎么去?
說起來,高樺平時很正常的,但就是這個怪毛病,每天天沒亮,學雞叫,平時,則不和同學來往,就愛和雞呆在一起,而他喂出的雞,一只只油光水滑,喂得特別好。
而如果一天見不到他的雞,他就大吵大鬧。
可總不能抱著雞去學校啊。
這要怎么辦?
這讓朱靚真的愁死了,也更恨了肖義權。
“你罵誰呢?”
身后有人接腔。
朱靚回頭看一眼,是她丈夫高兵回來了。
“唷,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朱靚心情不好,諷刺:“居然這個點就回家了。”
高兵皺了皺眉頭,沒回應他,而是看向兒子高樺。
高樺手中拿著一把米,時不時灑幾粒,口中還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那些母雞就圍著他爭食。
這情形,像極了公雞給母雞找食。
“這到底碰上什么鬼了唷。”高兵煩躁嘆氣。
這是他惟一的兒子,什么都好,偏偏就得了這么個怪病。
“他是中了種雞術。”朱靚插口。
“種雞術?”高兵扭頭:“什么東西?”
“一種邪術?”
“邪術?”高兵眼光一凝:“什么邪術。”
“就是種雞術啊。”朱靚見高兵盯著她,她搖頭:“不過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
“誰告訴你小樺中了種雞術?”高兵問。
“一個狂徒。”
“啊?”高兵愣了一下:“什么狂徒。”
“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狂徒。”這個事,朱靚悶心里好久了,也因為,高兵一直忙,出差,回來又黑天半夜的不著家,她一直沒機會說。
這時有機會了,她就把前因后果都說了。
“哮喘,癲癇,一發氣就能治好,手到病除?”高兵驚訝。
“治哮喘是梅朵說的,她在火車上看見的,至于給黑人治癲癇,倒是在商交會現場,我親眼看到的。”
“那是有真功夫啊。”高兵道:“而且你說他還懂幾十國外語。”
“不是幾十國外語,就是土語,那邊一般就是法語和英語,但土人說話,用的土語,就和我們的方差不多的。”
“懂幾十種方也不得了啊。”高兵叫道:“這是一個民間奇人啊。”
他一臉驚訝,朱靚卻哼了一聲:“什么民間奇人。”
“你啊。”高兵點了點她。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朱靚頓時就惱了。
她家世好,高兵能在仕途上走得順暢,她家里出力極多,所以哪怕在家里,也極為強勢。
高兵也習慣了,不和她爭,而是扭頭看著高樺。
朱靚到底是母親,一看著兒子這個樣子,她又急了,也不想和高兵吵了。
高兵看她火氣小了,這才問道:“你有那個肖義權的電話沒有?”
“我沒有。”朱靚哼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那個梅朵有。”
“梅朵?”高樺問。
“你別說你不認識。”朱靚斜眼瞟他一眼:“省臺文藝部的,跳舞出身,交際花,屁股特別大那個。”
“省臺文藝部?”高樺皺眉,想了想,似乎沒想起來,他就拿起手機,打給自己秘書孫望:“省臺文藝部,是不是有個叫梅朵的,你查一下,把她電話給我。”
他其實認識梅朵,但朱靚是個醋壇子,他必須得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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