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站,眼鏡少婦電話也打完了,接過拉桿提箱,又道了一聲謝。
“別客氣。”肖義權笑道:“那就,沙揚拉拉了。”
眼鏡少婦聽懂了,日本再見的中文土話版嘛,她輕聲一笑,道:“有緣再見。”
話沒落音,她突然驚叫一聲。
肖義權扭頭一看,卻樂了。
原來是車上那紅衣壯漢,帶著一群人跑過來了,估計是在車上打了電話,叫了人。
“就是他,給我往死里打。”紅衣壯漢指著肖義權,大叫。
“快跑。”眼鏡少婦則在肖義權身后叫。
肖義權不急不慌,沖她點點頭,突然一屈胳膊:“大力水手,我要吃菠菜。”
然后嘴巴還一頓亂嚼,好像真的在吃菠菜一樣。
這什么呀?
眼鏡少婦都看愣了。
幽默是好的,你也看看時候啊?
人家一二十個呢,有的手里還揮舞著那種鋼腰帶,哪怕就是真的大力水手,那也得跑啊。
但下一刻,她眼珠子就瞪了起來。
只見肖義權不但不跑,反而迎著那些人沖上去,他也不用拳頭,就一雙腳,左起右落,右起左落,一腳一個,眨眼間,就把近二十人全踢翻在地。
玉帶的加成,他那一雙腳,真的比手還靈活。
最后,他還裝了一個逼,一腳朝天,就那么站在那里,直到周圍彩聲雷動,他才把腳收回來,還伸手彈了彈褲腿,再雙手抱拳:“鄉下把式,見笑了。”
這下更是叫好聲一片。
紅衣壯漢先前吃了虧,叫別人上,他自己躲在后面,這會兒一看不對,扭身就跑。
肖義權自然也懶得追他。
肖義權回頭,見眼鏡少婦還呆呆站在那里,他故意裝出驚喜的樣子:“美女,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的你,比上一次更漂亮哦。”
眼鏡少婦咯一下笑了。
她本來就很漂亮,只是始終有些淡淡的,這會兒笑起來,竟如春花綻放,夜色都仿佛亮色了三分。
“你功夫真好。”她道:“那就再見了。”
“沙揚拉拉。”肖義權更土三分。
“沙揚娜拉。”眼鏡少婦竟也學了一把,然后自己又捂嘴笑了。
她這邊有車接,一臺寶馬,她上了車,回頭還看了肖義權一眼,臉上笑意猶存。
“真是個美人。”肖義權嘖了一聲,尤其是眼鏡少婦上車之際,彎腰曲身,那腰臀的曲線,極為誘人。
不過以后應該是再也見不到了,人生有些遇合,一次便是永遠。
肖義權突然想到那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如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沙揚拉拉。”
他倒也不是什么傷春悲秋的人,感慨一句,隨后打個車,去酒店。
這種討債,一切費用自負,沒得報銷,那就隨便花。
現在肖義權有錢,不在乎這幾個,酒店還是要住的。
到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去大朝機電。
廠子很大氣,很現代,不過到了廠里,找到他們的接待處,話就不大氣了。
接待的是個油膩的中年人,翻著眼皮子看著肖義權:“安達電子啊,不是跟你們說了嗎?你們上一批配件有問題,連累了我們的產品,所以要么你們重新簽個約,我們付百分之二十的貨款,要么你們就去告,錢是沒有的,傳票我們接著。”
這是硬賴了,肖義權也沒辦法,先照個面吧。
回頭,他給付芳打電話:“付經理,我到大朝機電這邊了,他們說,我們是上一批配件有問題,所以必須重新簽約,可以付百分之二十的貨款,否則就讓我們去告。”
“我們的配件沒有問題。”付芳道:“他們上一批產品發利比亞的,因為利比亞戰爭,整批貨都丟了,他們為了補上損失,-->>就找各種理由卡上游的供應商。”
“啊,那要怎么辦?”肖義權問。
“你想想辦法啊。”付芳道:“我們特意招業務員,而且給出了重獎,就是要讓業務員發揮主觀能動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