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義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上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側臥著,腰上搭著一點被子,上半身的兩個膀子,腰背,還有下面大半截腿,都露在外面,像雪一樣的白。
肖義權腦中一片空白,還以為自己是做夢,掐了一下,痛,不是做夢。
可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記得,老同學朱文秀從海城回來,帶了女友田甜,還有一個叫賀雪的朋友,喊他喝酒。
老同學聚會,他也開心,好像喝醉了,后面的事就不記得了。
喝醉了,斷片,可以理解,但為什么有個女人?
“這女人又是誰?”
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看了一下女人的臉,瞬間魂飛魄散。
那女人,竟然是賀雪。
“我怎么和賀雪……”
肖義權完全懵掉了。
仔細想,偏偏什么也想不起來。
但不用問,眼前的情形明擺著。
見賀雪還在睡,肖義權悄悄下床,把衣服褲子穿上,又悄悄地往外走。
到門邊上,剛握著門把手,背后傳來賀雪的聲音:“就這么走了。”
肖義權瞬間呆住,那情形,就仿佛給雷劈了的兔子。
“賀姐,我……我……”
肖義權轉過身,想要解釋,賀雪卻坐了起來,被子滑下去,肖義權眼光一直,慌忙又轉過身去,轉得太急,腦袋在門上撞了一下,發出怦的一聲悶響。
“咯咯……”
賀雪笑了。
肖義權捂著頭,心中不知是一種什么感覺。
賀雪的反應,不對啊。
這時他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個陌生號碼,還想著接不接,鈴聲又停了。
“這是我的手機號。”賀雪道:“你記一下。”
“哎。”肖義權連忙點頭。
“好了,你走吧。”
肖義權如聞仙音,急忙扭開門鎖,走了出去,到外面,他還小心地把門關上。
這是朱文秀家,二樓,下去,一樓沒人。
肖義權也不敢叫朱文秀,自己出門,到外面,天還沒亮。
回家,他洗了個澡,身上一身的香氣。
洗澡的時候,他眼前又浮現出賀雪的模樣兒。
“真是白啊。”他想。
朱文秀三個,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他沒跟肖義權打招呼。
賀雪也沒有。
肖義權自己懵懵的,腦子里亂七八糟。
他喝醉了,可怎么就上了賀雪的床。
而賀雪事后的反應,也不對。
現在賀雪走了,會怎么樣呢?
報警抓他?
估計不會。
賀雪的笑聲,猶在耳邊回響,要報警,不可能是那個樣子。
“她為什么要我記下她的手機號,她要做什么?難道……”
他不敢過多地聯想,那太瘋狂了,可又忍不住去想。
隨后幾天,肖義權心中一直忐忑著,有時想著,警察突然上門,給他戴上銬子。
有時又想著,賀雪給他打電話。
然而什么也沒有。
時間流逝,眨眼幾個月過去。
不但是賀雪,朱文秀都沒一點動靜,沒打過電話,也沒發過短信。
那一夜的事,仿佛是一個春夢,夢醒了,也就過去了。
肖義權自己都快不記得了,偶爾回想,只有一個女人的背影,像雪一樣的白。
直到有一天,快半夜了,肖義權已經上床睡下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一看,來電顯示:白雪公主。
肖義權一個激零。
這是賀雪的號,他先前是寫的賀姐,后來一直沒動靜,他才改了白雪公主這個昵稱。
白雪公主要王子吻一下才會醒,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賀雪的王子,但賀雪是他夢中的白雪公主。
“賀……賀姐……”
因為緊張,他嗓子有些發干。
“肖義權,你在哪里?”
賀雪的聲音響起,柔柔的,帶著一點磁性,還是那么好聽。
“我……我在家。”
“還在縣里啊。”賀雪道:“你來海城吧。”
“去海城?”
“嗯。”賀雪嗯了一聲:“明后天就過來,來了,去找一家七海大酒店,他們在招保安,你去應聘,記下來沒有?”
“啊?”
肖義權有些懵。
“那先這樣。”賀雪道:“應聘上了,給我發個短信。”
她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肖義權拿著手機,呆了半天。
賀雪讓他去海城,應聘保安,什么意思呢?
給他找個工作?
還是,有另外的想法?
肖義權幾乎是一夜沒睡。
心底里,仿佛有一股野火在燒著。
到天明,他下定了決心,收拾了一個包,坐上了去海城的長途汽車。
現在是12年,雙灣這邊還沒通高鐵,說要明年。
天黑了才到,先找了個酒店住下,第二天,問到七海大酒店,門口果然立了塊牌子,招保安。
肖義權個子高大,年紀也剛剛好,二十五歲,成功應聘。
當天入了職,保安隊長馬金標給他講了一下規則,安排他當夜班。
夜班是晚七點到早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