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很確定這就是他所經歷的那間命途,但奇怪的是,這間房間里并沒有任何信物。
一個也沒有。
他再次看了看身上的假面和骰子,愈發感覺到“命運”的催促。
但他同時又在想,如果我不將這信物放在,那這個世界的程實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如此大的壓力,也不會成為所謂的既定?
程實猶豫了,他從未有一刻如眼下這般糾結。
到底是做一個被枷鎖禁錮,蹣跚而行,不見“天日”的囚徒,還是繼續承受諸神視線之重,做那個戴著腳鐐手舞足蹈在舞臺上取悅觀眾的小丑......
這個選擇無關對錯,只在于程實的心境。
眼見房間之外人影攢動,眼見那模糊的身形漸漸靠近,程實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決定......
什么都不做。
他并非選擇了前者,而是認清門外的那個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對方是嶄新的、未被污染的、迷茫的程實,而不是一個落魄的、失去一半信仰的、喘不過氣的程實。
這個新的程實不該背負自己的過往,也沒有立場成為希望的寄托。
他還未經歷欺詐的騙局、命運的既定、源初的恐懼,他的路走向何方,仍在“變化”之中。
這樣一個程實,該走自己的路。
身為“外人”,他可以像其他程實一樣,為這個新的程實提供幫助,但唯獨不能替他做出選擇。
因為程實就是程實,他不是任何人的希望寄托。
除了老甲。
一想到老甲,程實終于笑了。
只是這笑里帶著幾分苦澀,或許除了他本人,沒人知道。
他就這么躲在房間里,親眼看到門外的程實推開了門,而就當那扇通向信仰的門扉即將推開的一瞬間,兩抹流光墜于此地。
虛無的信物來了,一切都未曾變過。
程實看著腳下的信物,突然想到在這里會不會遇到另一個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