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繼續道:
“只是一個小小的要求。
這個時代結束之后,我總歸要成神的,那些曾褻瀆過我的湮滅信徒,以瀆神之罪提前判死,不過分吧?”
雖沒點名道姓,但程實明顯是要讓墨殊死。
然而赫羅伯斯眉頭一皺,搖頭道:
“不行,神權失去信仰猶如無根之萍,湮滅需要信徒,更需要虔誠的追隨者。”
哦豁,你說的這個湮滅是眼下的湮滅,還是你自己?
程實沒戳破這一點,沉吟片刻后,擺了擺手。
“行叭,看在你為這場計劃邁出了一大步的份上,我饒他一條狗命。”
可隨即他心里便想道:
我是饒了,那清道夫要是死在別人手里,可不關我的事吧?
...
談判很順利,不多時,赫羅伯斯便把程實送回了試煉。
注意,是送,而不是丟。
這是程實第一次如此體面地離開虛空,赫羅伯斯甚至親自為他撕開了虛空與現實的連接,目送他安然回返。
不過程實也知道哪怕赫羅伯斯表現得再配合,對方也一定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說到底“篡位”這件事算得上是這片星空下最瘋狂的計劃,僅憑一個還沒成為令使的凡人一紙空談,無法令赫羅伯斯安心。
所以程實猜測k一定會去找誰求證,而最好的人選,自然就是自己的恩主,欺詐!
因此,程實在回返試煉的第一時間就想去通知樂子神,告訴k“別搞砸了”。
雖然以這對人神的默契,欺詐應該樂于見到如此大的樂子,可刻在程實骨子里的穩健讓他不敢被動等待,機會從不是等來的,所謂乘風破浪,便是有風乘風,無風自造。
他拿出骰子念著欺詐的禱詞,急迫地表達著自己的“虔誠”,可念了半天恩主依舊毫無反應,這異常的表現讓程實心底咯噔一聲,不免開始胡思亂想。
樂子神干嘛去了?
總不能又跟誰打架呢吧?
不錯,欺詐確實跟命運打了一架,只不過這會兒已經打完了。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激情內斗草草收場,互相鄙夷之后分道揚鑣。
而就在這兩位虛無主宰分開后不久,前來求證的赫羅伯斯截住了欺詐,神色怪異地出現在了k的眼前。
看著那雙迷轉不停眼神揶揄的眸子,赫羅伯斯大氣都不敢出,只是站在那里,垂首敬立。
k不知該如何開口,更不敢主動開口,因為這件事的真假還有待商榷,一旦“篡位”的話從k嘴里說出來,那按照欺詐不要臉的性子,這發起者的黑鍋,說不定就扣在自己頭上了。
所以k就這么站著,等待著欺詐的“審判”。
那雙眸子看向赫羅伯斯的眼神也很復雜,可那復雜的情感似乎不是對k的,許久過后,k開口道:
“嗤――
想問又不敢問,那你來干什么?”
只這一句話,赫羅伯斯便知道程實所說之事八成是真,但剩下的兩成k也不敢賭,只能應付著說道:
“真神容稟,我主與虛無本不應如此疏離,我此次前來是想看看這其中是否還有轉圜余地。”
赫羅伯斯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什么心思都沒露,還把轉圜的方法拋給了對方。
那雙眸子眼珠微轉,審視k片刻,再次嗤笑一聲道:
“欲海之所以經年潮涌,就是因為無論人神皆有欲望。
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一個凡人會找上你去商議什么扳倒真神的事情吧?
呵,那也太可笑了。”
“!!!”
我就知道!
赫羅伯斯目光一凝,心下大定。
這果然不是出自于愚戲的計劃,大概率本身就是虛無對自己恩主的算計,愚戲充其量不過是個傳話筒!